現在梁老爺子的牌位也擺在這裡,他隻能麵對著冰冷的牌位,在心裡說對不起。
他知道他讓很多人失望了,許梔是,爺爺也是,如果他能早些醒悟,結果一定不是這樣。
這天晚上,梁牧之去了酒吧。
傷筋動骨一百天,按理說,他現在不該喝酒,但他實在心煩,要了一杯低度數的啤酒,坐在酒吧大廳幽暗的角落裡,喝得很慢,腦子混沌地想,現在不出國是不行了。
出國......也挺好的,不用再看到許梔和梁錦墨在一起,或許再過一段時間,他就能從這種低迷的狀態裡走出來。
等傷好了就走吧,他想,他已經廢了很多年了,不能再這樣下去了。
啤酒的澀意入喉,隔壁的卡座傳來姑娘的嬉笑聲,他聽著隱約覺得耳熟,忍不住望了一眼,然後眉心就蹙起,“陳婧?”
音樂聲有點大,他又喊了一聲,那姑娘才回頭。
還真是陳婧,隻是......
和過去完全不一樣,從前她的打扮是精致,現在是風塵暴露。
陳婧看到他,眼神明顯有些慌。
梁牧之臉色很不好看。
陳婧跟卡座那幾個人說了一聲,然後過來找梁牧之。
大廳說話有些吵,兩個人去了樓道。
兩人如今相對,心境大不同。
梁牧之上下打量她,她穿很低的紅色抹胸短裙,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不太上台麵的工作,他皺著眉頭,“你在這裡乾什麼?那些是你朋友?”
他剛剛看到那邊幾個男男女女,玩得很花,在大廳,女孩子就坐在男人的腿上給男人喂酒,看著相當糜爛。
陳婧手抓皺了裙擺,“不是......牧之,我以為你知道的......年前,我被你趕出來,本來去我姐妹那裡住,你媽直接從房東手裡買下那房子,而且加價,讓房東在大年三十那天,把我們趕出來了......”
梁牧之愣住了。
“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......我之前欠了一些網貸,那段時間也是忽然拚命地催我......但是過年我真的沒地方找工作,我姐妹就說不然來這裡......隻是賣酒而已,這邊給得高一點,我想先把網貸還了......”
陳婧說著,眼淚都快流出來了,她怕花了濃重的眼妝,深深吸氣忍著,“這些......你都不知道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