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梔拿出手機,翻到付婉雯的電話號碼,指尖頓在屏幕上。
她確實不認識那個男人,但如果非要她想,這個世界上,對她恨意最深的人,應該就是付婉雯了。
她手指僵硬,好半天才撥通付婉雯的電話。
然而,那頭沒有接。
也不能算是意料之外,無論這件事是不是付婉雯乾的,付婉雯現在肯定都不願意和她說話。
她將號碼給了警察,說:“這是梁牧之的媽媽,她不接我電話,你打吧。”
警察拿著手機去走廊裡打電話,許梔坐在病床前,忽然聽見病床上的人,發出弱弱的呢喃:“梔子......”
她愣了愣,抬眼看去。
梁牧之並沒睜眼,隻是無意識喊她。
她忽然想起了曾經的那場車禍,那時她守在他身邊,他也是這樣叫她,讓她誤以為他是喜歡她的。
這些事都已經很久遠了,她垂下眼,心口有些壓抑,好一陣,忍不住歎了口氣。
付婉雯接到警察消息,來得非常快。
她麵色倉皇,一路直奔病房,在病房裡看到許梔,麵色凶狠:“你在這裡做什麼?”
許梔從椅子上站起身,說:“警察沒和你說嗎?梁牧之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。”
“你......”付婉雯眼底閃過慌亂和氣惱,轉瞬變成了嫌惡:“你就是個害人精!牧之呢,牧之怎麼樣了......”
許梔讓開路,付婉雯快步來到病床邊。
許梔在旁邊道:“他的左手掌心因為抓短刀的時候被刀刃劃傷,傷口很深,失血有些多,剛剛做過縫合,雖然沒有傷到骨頭,但也需要好好休養,而且......會留下疤痕。”
看到病床上麵色蒼白,閉著眼的兒子,她一時間心如刀絞,眼圈都紅了,“怎麼會這樣?!不應該是這樣的......”
許梔靜靜地看著付婉雯崩潰,好一陣,幽幽問出一句:“那你覺得,應該是什麼樣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