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倆這關係,她屬於是在消費,買了東西之後試圖退款不退貨,總歸是不好開口的。
那段日子,她渾渾噩噩地糾結著,陳凜也不知道在忙什麼,沒有聯係她,後來再見,是在醫院。
她焦慮到失眠,內分泌失調,跑醫院掛號拿藥,卻看到陳凜在醫院的院子裡,陪著另一個姑娘。
那個姑娘穿著病號服坐在木椅上,陳凜站在旁邊,溫柔地遞給她一個保溫杯,說話的時候眼底含著笑。
難怪一段時間沒有聯係她,原來是在陪病人,她知道他是個孤兒,甚至不能心存幻想猜測那是他的姐姐或者妹妹。
陳凜其實也經常對阮舒怡笑,他這人不吝嗇笑容,且他知道自己得天獨厚的皮相優勢,總能笑得很勾人,帶著一股子恣意風流的勁兒,然而,那都不是溫柔,那是刻意為之的勾引。
而溫柔是最能打動人心的。
那天,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醫院的,回到學校裡,吃了藥還是睡不著,她暴躁地扯著頭發,在被窩裡流淚,腦海中全是陳凜那個笑容。
不該那麼難受的,本來兩個人之間就是交易關係,而且這交易關係是他起的頭,她給戳的章。
阮舒怡終於想起,其實陳凜那句話,很耳熟。
原來是她說過的。
一開始就是陳凜有目的地接近她,她起初以為他是一個追求者,但沒多久,他直白地同她表示,他缺錢。
當時兩人在酒吧的吧台邊,阮舒怡握著紅酒杯,笑容多少有些撐不住,“你知不知道追我的人很多,我為什麼要花錢找男人?”
她感覺自己的魅力受到了挑釁,對他有點排斥,話也很犀利。
“如果我看不到你的價值,是不會在你身上花錢的。”
從回憶裡抽身,阮舒怡回到辦公室,心裡爆了粗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