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舒怡抓住她的手,“嫂子,你冷靜一點......你彆這樣,你彆慌,還有孩子呢。”
閆闖的兒子就在旁邊沉默地站著,才八歲的小孩,眼睛裡沒有一點光,低著頭抿著嘴,眼睛還是紅腫的。
閆闖老婆嗚咽著,喃喃道:“怎麼辦......我不知道怎麼辦了,他們都說他沒救了,但你是沒看到他那樣,他躺在床上喘著氣,話都說不出來,但我知道他想活,他想活下去啊......”
阮舒怡鼻尖發澀,努力忍住,安撫她,“嫂子,你也熬這麼久了,你先休息一下吧。”
閆闖老婆還是哭,她捂住了臉,“阮阮......你不知道,你不知道......”
阮舒怡問:“什麼?”
“前天,我接到基金會的電話了,”她抬起頭,滿臉的淚,“他們說有和閆闖匹配的骨髓了,醫院這邊很快也會有消息......你說可不可笑?”
她真的笑了起來,滿目蒼涼,“閆闖現在已經不能做手術了,他身體成這樣子了......他們說有骨髓了......我都沒敢和他說......這讓他怎麼接受得了......”
阮舒怡感覺心臟好像都凝結了一樣,幾乎快要無法呼吸。
閆闖老婆低下頭,身子有些踉蹌。
阮舒怡忙扶了一把。
閆闖兒子也很懂事,趕忙從另一邊扶住媽媽。
“扶你媽媽去那邊椅子上坐著休息一下吧,”阮舒怡對閆闖兒子說:“給她倒杯水,我去看看你爸爸。”
孩子扶著自己母親走開了,阮舒怡卻沒立刻進病房。
她腦子還回響著閆闖老婆剛剛說的話。
原來......
閆闖等到骨髓了,隻是,這骨髓來得太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