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著天,腦子緩慢地轉動,想如果他多做一點好事,會不會老天能對他和阮舒怡仁慈一點呢。
然而這天,到了最後,他還是沒有聽到他想要的消息。
於濤來接他,開車送他回醫院。
路上於濤帶著藍牙耳機接了通家裡的電話,因為陳凜心情不佳,他聲音壓得很低。
但陳凜還是聽到了。
“怎麼那麼迷信......求佛有什麼用,不如找找好醫生......我是在北城,但我又不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......行了,我回頭打聽一下,再給你回電話。”
於濤掛斷電話。
車子繼續前行,車廂裡安靜一陣,陳凜忽然問於濤:“家裡的電話?”
於濤解釋:“有個表妹得了癲癇,這病沒法根治,我阿姨聽說北城東郊最邊上山下有個香火很旺的寺廟,她信這個,說香火旺的一定很靈,非要去拜拜,真是......她太迷信了。”
陳凜沒說話,意味不明地輕輕扯了扯唇角,扭頭望向車窗外。
他是不信神佛一說的,這麼多年,他什麼都是靠自己,他覺得隻有軟弱的人才需要這種精神寄托。
但現在,他也不確定,自己是不是正在變得軟弱。
時間很快來到阮舒怡化療這幾天。
化療本身其實確實沒有清創那麼痛苦,隻是簡單的靜脈輸液,用了特製的輸液管,需要特彆注意不要滾針,前後也不過幾個小時就完成了。
需要連續輸液三天,但是阮舒怡到第二天的下午就又出現了明顯的骨髓抑製症狀,渾身疼痛難忍,痛出一身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