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凜摸到她臉頰一片濕,快內疚死了,他低下頭,在她眼角親了親,“我隻是不想因為我,讓你覺得有負擔......一直戴著帽子,怕你不舒服。”
阮舒怡沉默會兒,抬起手自己摘掉了帽子。
她悶聲說:“那我不戴了。”
陳凜卻覺得心更疼了。
他不知道要怎麼再和她說,他怎麼可能拋下她呢......
阮舒怡很不安,他知道,他也很不安,找不到骨髓,他們就永遠無法安心。
很多事,知道和自己去經曆完全是兩回事,之前她不止一次有意提醒他,甚至想勸退他,告訴他做白血病人的家屬會很辛苦,他也做好了所有心理準備,但......
他能堅持,卻不代表不會疲憊,他尚且如此,作為病人的她不知道有多煎熬,多脆弱。
他抱緊她,在心底下了決心。
隔天,陳凜去公司裡找了一趟梁錦墨。
他雖是公司的最大控股人,但已經許久沒來了,意外的是,周赫也在梁錦墨辦公室裡。
周赫的手還被固定帶吊著,看到他進來,愣了愣,“巧了,真是說曹操曹操到。”
陳凜走過來,拉開辦公桌這邊的椅子坐下,“在說我壞話?”
周赫擰眉,“你就這麼看我和老大的?”
陳凜剛想說話,梁錦墨率先出聲:“陳凜,是正事,我和周赫剛剛商量過了,接下來我也要離開公司,公司這邊就交給周赫。”
陳凜意外,看向周赫,“你不養傷了?再說你一個人行嗎?”
周赫解釋:“我現在在家閒到發黴,而且我手臂現在也不痛,吃藥定期複查,好好休養就可以,完全可以工作,老大這邊有事。”
陳凜又看梁錦墨,“什麼事?”
“你上次不是提過,那個偵探現在有消息,已經派人去外地追蹤新線索,尋找阮舒怡的父親了嗎?”梁錦墨回答他:“我和周赫想過了,想要提高效率,我們得自己去個人全程跟著,除了監督工作,多個人也能多一份力,你得照顧阮舒怡和樂樂,周赫還有傷在身,所以我去。”
陳凜一下子愣住了。
“彆太感動啊,”周赫在旁邊窺他表情,欠欠地道:“隻要阮阮那個不負責的老爸還活著,無論天涯海角,我們都想辦法給你把人翻出來,壓著他抽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