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祈年這一次眉頭皺了起來。
他很認真的看著江南汐，輕聲道：“解決問題的方式有很多，打人，是最無效的方式。”
江南汐歪著頭看他：“為什麼？”
她眼眸中難得的帶了幾分好奇。
宋祈年因為她這一句話，神情微微僵硬了些。
他皺著眉頭看著江南汐。
卻聽江南汐自顧自的道：“從小到大我都是挨打挨過來的，後來被人欺負，也都是我打回來的，打到那些人不敢打我、不敢造謠我為止。”
“打人明明是很有效的解決方式。”
宋祈年怔然，聽著她自言自語的話，隻覺得心臟像是被攥住一般，有些痛。
但是他還是開口道：“可是江楚生那一家，你也打了他們，有用嗎？”
江南汐微微怔住，但又很快道：“他們一家子臉皮厚啊，我多打幾次就好了。”
她的話理所當然。
因為從小到大，她的生存環境，都充斥著大量的暴力。
小時候她就不被江楚生他們重視，也會被江寶業欺負，江寶業會打她，江楚生他們也會。
後來她也忘記了出了什麼事情，她隻知道從某一天開始，家裡人突然對她更嫌棄。
而她也學會反抗，開始和江寶業打架，也因此被送到了鄉下。
鄉下的環境有些亂，她還是個小孩子，一開始，她是寄住在一個表哥家裡的。
當時她還能有個飽飯吃，有個地方住。
後來，表哥一家搬走了，她孤零零一個人在鄉下，也學會了打架。
很多時候，是靠拳頭來解決事情的。
宋祈年皺著眉頭看著她：“江南汐，你從前一直都是這麼解決問題的嗎？”
遇到事情，都跟對方動用武力，打到服為止？
江南汐神情冷淡：“差不多吧。”
若是有人觸碰到了她的底線，她就會動手。
不過她也是個很有原則的人，從不恃強淩弱，也不會無緣無故打人。
“那你……沒被追究過？”
宋祈年一言難儘的看著她。
他難以想象，她這麼多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。
江南汐坐在床邊，腳丫輕輕的晃蕩著，漫不經心的道：“追究又有什麼用？我有精神病。”
宋祈年：“？？？”
他滿眼驚悚的看著江南汐。
她這話……認真的嗎？
她說她有精神病，怎麼還有點小驕傲？
江南汐偏頭看著他，臉上露出幾分譏諷的笑容：“怎麼，怕了？”
她音調偏低，聲音中又透著濃濃的壓迫感，微微眯著眼睛，整個人的氣場一下子就冷沉了下來。
宋祈年搖了搖頭。
他沒有怕，隻是忽然間，覺得有些心疼。
調查出來的關於江南汐的信息裡，的確是提過江南汐住過一段時間精神病院，還有過證明。
但是是她十歲的時候，離現在已經過去了七年。
“我不是什麼好人。”
江南汐自顧自的開了口：“彆人欺負我，我是一定要欺負回去的。”
不狠一些，她又怎麼能自己孤身一人，長到這麼大？
“他們造謠汙蔑我，所以我揍他們一頓，很公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