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,白日裡,她衣衫都好好穿在身上,還是被人......
幕亓一呲笑,“你倒生猛。可那樣,小爺不舒坦。”他溜了一眼江書身上那套皺巴巴的衣裙,“脫吧。”
最後兩個字,說得重了些。
江書身子一抖,強忍著不哭,螢粉的指尖伸向自己衣領。
就要解扣。
心裡惦記著自己的情郎,分明就是不願。
卻也不知道反抗。
這丫鬟,真是天生做奴才的料。
幕亓一嘖了一聲,逗弄的興趣淡了些。
他是老武安侯爺幕英和夫人齊氏唯一的嫡子,不上二十歲就襲了爵,又在大內當值,性子雖紈絝了些,卻也勉強稱得上一句年輕有為。
一家人寶貝得眼珠子似的。
誰看見了不笑臉相迎,變著法兒地把好東西奉上來?
從不知這世上還有身不由己。
一旁,江書還緊張著,連自己已經被嚇哭了都沒覺出來。她一動,腮邊將落不落的眼淚,
“滴答”
落在了幕亓一指尖。
“呦,哭了?”幕亓一稀罕物似的舉起手。
這丫鬟幾個時辰前,還頂著壓力,與人偷歡,玩得那樣野。站到自己麵前,倒跟個貞潔烈女似的。
幕亓一突然覺得自己遭到了嫌棄。
他涼涼地看江書一眼,“你今天沒能試出個結果,明天我就把你送回顧家去沉塘。”
“不、不要!”
死裡逃生的經曆,磨沒了江書麵對死亡的勇氣。她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,滿是哀求。
手雖然抖著,動作卻快了起來。
第一顆扣子崩開。
臥房幽暗的燈燭下,幕亓一眼神暗了暗。
江書胸口,大片大片的紅痕。在女孩白得發亮的皮膚上,本就十分顯眼,剛又被她死命搓過,現在竟有幾處都破了皮,滲出淡淡血跡。
女孩滿臉是淚,聲音中也帶了哭腔。
讓人想要狠狠淩虐。
可她,是別人的女人。
幕亓一別過臉去,嗓音有些啞,“你不會覺得小爺真想要你?”
江書手指一頓。
幕亓一把她帶回來,不就是為了試婚?
幕亓一:“今日累了,滾。”
“謝、謝......姑爺。”
幕亓一再抬頭,隻看到江書的裙角一閃,出了房門。
這回,動作還真快。像隻奪命而逃的兔子。
幕亓一對著她在院中淅淅索索踏雪的身影,“去西南邊廂房,找隨安。”
隨安是幕亓一貼身伺候的小廝。
他把江書接到北辰院南邊廂房,一間拾掇好了小屋裡,“姑娘往後就住這兒。”
屋子雖小,卻布置得整潔明淨,是用了心的。
這就是試婚丫鬟的待遇?
江書福了福身,“多謝隨安小哥。”
“不必謝我。”幕亓一臉上總掛著戲謔的笑,他的小廝倒是長了一張嚴肅的撲克臉,“姑娘要謝也該謝謝世子。我們世子這些年裡,屋裡也沒有貼身伺候的丫鬟。”
“姑娘你可是開了先河,頭一份兒!”
江書心下微微一沉。
這便是早些時候,他承諾給她的“補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