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嬤嬤身後湧出幾個健壯仆婦,“統統帶走,請夫人裁奪。”
再次被押到吳氏的清晏院。
江書和流花被仆婦推著,跪倒在吳氏麵前。
“沒用的賤東西!”
吳氏目光狠狠地剜著兩個丫鬟。
她先指著流花,“給紫藤閣送過去。她的人,我處置不了!”
落花被哭著拖走。
剩下江書一個。
吳氏:“把我的話當耳旁風?彆以為阿一喜歡你,你就可以在這府裡作威作福,和旁人俏成一幫子專哄小爺!”
吳氏的話江書不太懂,模模糊糊猜了個大概。
多半是那個流花的主子不討吳氏喜歡。主子病了,流花沒法子,才把注意打到了自己身上。
江書純是被殃及。
可吳氏大約今天心情格外不好,“阿一這些日子也是縱得你沒邊兒,讓你忘了本分!”
她叫何嬤嬤上前,“掌嘴,關進柴房,不許給吃喝。好讓她記起來她自己是個什麼東西!”
江書被打了十幾個巴掌,打得耳朵嗡嗡作響,頭暈腦脹之際被拖進了柴房。
這次好在她沒被捆。
柴房門一關,江書摸了摸高高腫起的臉頰,抱緊了自己。
幸好不是打死,或者發賣。隻要等到幕亓一午覺睡醒了,她就能出去。
可江書這麼一等,就等上了整整三日。
她被關進來那天,隻有早上呷了兩口稀粥,往後再沒進食。口渴得燒心時,也隻能喝屋簷縫隙裡滴落下來的雨水。
不過三日,江書就被折磨得狼狽得不行。
她躺在柴垛上,迷迷糊糊地想,幕亓一是不是不知道她被關在這裡?
自己會不會就這般,悄無聲息地死去?
“吱呀——”
柴房門被打開。
江書全無光彩的眼睛轉了轉,吃力地撐起上身。
“世子!”
女孩掙紮著爬起來,跌跌撞撞地奔著門口而去。
他來了,他還是來了。
就像在顧府柴房裡的那一次,最後關頭,他總能趕得上來救她。
江書的眼睛,被外麵的天光刺得有些濕潤。
下意識地,江書快步奔到幕亓一身旁,微微顫抖的手指扯住男人衣袖。
死裡逃生,她好像有太多的話想說。
那些話,這三日來,無數次地在她腦海中盤旋。從進幕府那天,她就早想好,她這輩子都是幕亓一的人了。他定能護得她周全,他......
下一刻。
“如此僭越。”
“這三天來,你還是沒學會什麼叫做本分!”
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。
江書難以置信地抬頭,正對上幕亓一黑沉的眸子。
他看著她,像看著一個卑賤的......物件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