幕亓一皺眉,冷向流花,“這才幾日,你家小姐身子怎麼這般糟了?”
流花委委屈屈:“世子前腳離了府裡,大夫人後腳就打發小姐回西北老家。可憐我的小姐......”她臉上眼淚止不住地流下,“西北老家哪裡還有小姐的家人哪?小姐的家人都沒了,大夫人這是叫我們去靠誰?這不是要逼死我家小姐嗎?”
幕亓一臉色難看,摟著萬吟兒肩膀的手背青筋暴出。
流花接著道,“路上小姐日夜煎熬,熬壞了身子。又偏有這般看不慣我家小姐的......”
說著,她眼睛往江書身上一溜,“不肯幫小姐通報。這才耽誤了小姐身子。”
這熟悉的味道,讓一旁的江書隻覺好笑。
她臉上絲毫不露,“奴婢也是剛剛看到表小姐也在難民中,正在詢問情況,表小姐就暈倒了。”
幕亓一沒對江書說什麼,隻一疊聲喊著叫大夫。
剛才的混亂中,江書早拉了難民中一個伶俐的小姑娘,讓她跑著去叫大夫。
大夫來的比預想中快。
把萬吟兒抱進就近的一頂帳篷,醫生給她診完脈,起身道:“這位姑娘從脈相上看,無甚大礙,世子不必擔心。”
“可她暈倒了......”幕亓一皺眉。
流花也一臉焦急道泫然欲泣的神情。
江書在一旁,心中隻是想笑。
大夫診完脈,連開藥的意思的都沒有,急急起身想走。不就是說明萬吟兒一點事兒都沒有嗎?
可惜,流花演得好。
幕亓一當真就沒看出來。
被幕亓一攔住,大夫隻好又補充道:“許是連日來勞累了些,又遭了驚嚇,傷了......嗯,傷了脾胃,往後在飲食上好好注意調理便可。”
意思是,吃飯就能好。
這般明顯的暗示,已算不得婉轉。偏偏幕亓一就是聽不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