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得快些,再快些。
不然,流花臉上的傷痕可就要消失了。
這一日折騰得夠嗆,江書回了帳篷,如常伺候幕亓一歇下。
兩人都沒再提試婚的事。
累得狠了,回到自己帳篷,江書很快睡著。
第二日,她起得晚了些。
幕亓一早去忙了,還特意打發隨安過來,告訴江書不用去萬吟兒那邊伺候。難民人數激增,大廚房忙不過來,讓江書有空可以去那邊幫忙。
是幫忙,不是伺候。
江書答應下來。
等她趕到大廚房,那邊的灶火已是熄了。一個身材粗壯、慈眉善目的大娘,利落地遞給江書一個大大的竹編托盤。
上麵又白又香的饅頭壘得高高的,冒了尖。
“你小丫頭,腿腳利落,幫俺們把這饅頭送去營地。”
江書爽利接過,“奴婢這便去。”
“等等。”大娘叫住江書,她有些不好意思,粗糙的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,“姑娘,俺們也是難民中選拔出來管事幫忙的,姑娘不可自稱奴婢。”
江書愣了愣,聲音細細的,“好。......我,我這便去。”
她是顧府家生子,自小便明白自己和主人家尊卑有別。
從來都叫自己“奴婢”。
沒想過自稱是“我”的感覺,竟這般清爽。
端著饅頭,江書腳下不停。饅頭還冒著熱氣,她也想早點送到難民手裡。
這是,再心急,路過水潭。她也下意識地緩了緩腳步。
前幾日連日暴雨,衝刷得水潭邊石頭表麵格外濕滑。江書雙手保牢了托盤,小心翼翼走著。
“讓開,你這賤婢怎敢擋了小姐的路?!”
是流花。
透過饅頭冒出的氤氳熱氣,江書看到流花攙著萬吟兒,與自己狹路相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