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江書點了點頭。
“既然行,那這婚事便一定得成。與其讓妹妹進了侯府再受磋磨,不如......”顧慎起身,“我這就修書給娘,請娘定奪。”
臨行前,顧慎:“此事若能成,你可要什麼賞賜?”
江書把嘴唇咬出紅潤的血色來,“奴婢隻願一輩子服侍小姐,幫著小姐。奴婢願做妾。”
“好。我答允你。”
顧慎掩去眼底一絲輕蔑。到底是個沒見過什麼世麵的丫鬟,獻計獻策就隻求做一個妾。
看著顧慎遠去的身影,江書長長舒了口氣。
給幕亓一做妾,是她唯一一條出路。
她這幾日在學堂幫忙,學了字,也聽高湛給孩子們講書。
原來盛京之外,大盛還有那麼大。
大盛之外還有海,海之外還有旁的國家,千萬種人,千萬種過活的法子。
她想去看看。
可她是奴婢,是家生子奴婢,從一出生就被牢牢栓在內宅裡、永遠低人一等的奴婢。
家生子想給自己脫奴籍,隻有一條路,就是成為幕亓一的妾。
除此之外,當丫鬟、當通房都不行。得是妾,姓氏能記在幕氏族譜裡的那種妾。
到那時候,幕亓一休了她。
她便是哪兒都去得的自由身了。
為了離開這裡,她得先當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