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記得便好,記得便好。好好念書,將來考個狀元,不像你爹。”喜娘聲音陡然壓低,“光記先生教的可不行,娘教你的,可還記得?”
“娘......”
那假道士的話,驟然浮上心頭。“你娘給你安排的好路。”
娘讓自己背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圖案,是在......給自己安排什麼路嗎?
江書抬眼,直對上喜娘黑沉沉的眸子。
見江書不答話,喜娘有些急了,“問你呢,你可都記住了?那是救命的東西,是救命的東西啊......”
無奈,江書:“娘,兒都記得呢。”
沒和家人多呆一會兒,顧如煙醒了,差丫鬟來叫江書,兩人又敘了一會兒話。
直至暮色低垂,幕亓一才帶江書,離了顧府。
回去的路,幕亓一走得更慢。路過街市,幕亓一:“可要買些什麼東西?”
正是華燈初上,盛京城西擺起了夜市。
夜市裡賣的,多是升鬥小民日常裡吃的、用的,即便是有些花哨玩物,價格也低廉得很。
江書買了個紙糊的兔子燈,拿在手裡玩兒。
兩人把馬栓在巷口,幕亓一指著一家料子鋪,“可要給你那小院添置些被褥?”
江書一愣。
她那小院,還未打算住人。
幕亓一避過她目光,“本世子是想著,萬一,你若是嫌府裡拘束,也可以往那小院裡住幾日,鬆泛鬆泛。”
江書捏著兔子燈的指尖微微泛涼,這是要......叫她做外室?
大盛不興男子金屋藏嬌,外室沒名沒分的,即便是被休棄,奴籍還是奴籍,她依舊不是自由身。
兔子燈暖盈盈的光芒映照下,江書低了頭,“世子......奴婢離不得世子左右,一刻也離不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