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等到他看得見的那一天,江書還會這樣照顧在他身邊嗎?
為沈無妄診好了脈,江書坐下來,詳細地記錄了他的脈案。嚴格意義上來說,沈無妄是她的第一個病人,她拿出了十分的認真勁兒,一心隻想他康複。
一旁,沈無妄瞧著江書端端正正地坐在桌邊,執筆的姿勢也十分標準,忍不住挑了挑唇角。
三年了,終於不是那個連自己的名字都寫得慘不忍睹,又大字不識幾個的小丫鬟了。
她能成長成這樣,當真是......極好。
錄完脈案,江書:“你身子還未好全,飲食上需得清淡點,隻能喝白粥。你等等,我去下廚。”
沈無妄卻跟在江書身後,走到廚房門口,“我幫你。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江書連忙擺手,“你眼睛看不見,彆進廚房。”彆再把她的廚房給燒了。
沈無妄覺得是江書怕油煙對眼睛不好,也沒再倔。江書在廚房裡忙碌,他就倚著門框,台階上。
曾經的九千歲,那樣的高高在上,那樣的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。
現在卻像一隻毛發都打了結的可憐大狗。
江書心底愈發的不忍。可她現在能做的,就隻是把白粥再熬得糯一點,好吃一點。
但白粥再好吃,也隻是白粥,清湯寡水的。
江書還有點擔心沈無妄這等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吃不慣。白粥盛在青花瓷碗裡,遞到沈無妄手中,“好吃嗎?”
好吃。
沈無妄喝了一口,隻覺香香滑滑,直接暖到胃裡。
江書的廚藝居然這般好。
真是......便宜了幕亓一那小子了!從前,他天天都能吃到吧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