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問的,江書摸不到頭腦。這菜肯定是她從前和嬤嬤一起做過,才能一直記到現在啊。沈無妄不愧是宮裡走出來的人,竟對她烹飪的手藝一星半點也瞧不上。
江書覺得很是受傷,心頭也湧上了點氣性,“大人不喜吃就算了。反正,自己的身子自己負責。”
聽出江書聲音中的薄怒,沈無妄倒覺得有幾分好玩。
他運氣不好,自年幼有記憶以來,就生活在頊帝後宮。那麼個地方,哪有人能隨隨便便袒露真實的喜怒哀樂?
沈無妄:“可惜我這眼睛瞎了,就有想吃的東西,我也看不見,尋不出。”
江書一滯,也覺得沈無妄可憐。越是身居高位之人,一朝落魄越是難受。江書輕歎,“大人想吃什麼,我儘力去尋便是了。何苦說這種叫人灰心失望的話?”
沈無妄壓住瘋狂上揚的唇角,“我小時候常聽人說起,民間春夏兩季,不少野菜能能挖來佐餐下酒,獨具風味。”他頓了頓,“這菜,小大夫從前應也是沒吃過吧?”
他尋思著幕亓一那人,自落地來就一天天山珍海味,錦衣玉食,斷不會用什麼野菜下酒。
果然。
江書:“家裡還有些馬齒莧,鄰居黃大娘采來分了我一些。我從前從未吃過。”
“好。”沈無妄揚起臉,“我就要那個。”
江書無奈,隻能先把這位高權重的傷患當做小孩兒來哄。“大人且等等,我現在就去做。”
這個沈無妄,當真難伺候!最好是早點治好他身上的傷,趕緊把這尊事兒多的瘟神給送走!給沈無妄開的洗眼睛的方子,江書還有一味藥拿不準,要尋時間去跟鎮上何大夫請教請教。
一邊恨恨地尋思著,江書一邊把洗好的野菜放上案板。
“咚咚咚”
剁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