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止住咳嗽,太後鼻間哼了一聲,還不忘打趣,“不願意看你家江書擺出臭臉。她若是覺得這藥無用,再給老婆子灌一碗可怎麼辦?”
沈無妄笑得有些勉強,“那藥茶......”
“不要。”太後一擺手,“那東西好雖好,到底是墓裡帶出來的,統共就那麼點兒,又是隻能治標不能治本的,喝它作甚?”
“到底還是喝了,能好受些。”他頓了頓,“天下之大,或許旁的地方,也有那種藥茶,也未可知。”
太後搖了搖頭,“老婆子病成這般,有今日沒明日的,你休想拋下哀家自己出去快活!”
伺候太後睡下,沈無妄才躬身退出了殿宇。
叫殿外的冷風一吹,他隻覺胸臆間一片冰寒刺骨。
收拾完藥碗,江書靜靜矗立在沈無妄身邊。自從那日兩人說開的話,行跡上較之從前,便親密了不少。
看著沈無妄臉色,江書欲言又止:“太後......”她歎了口氣,好容易說出,“我的愚見,太後她老人家的身子......也就是盼著聖上大婚罷了。”
自從那崔家嬤嬤進宮哭求,眼看著太後像是受了極大打擊。她表麵上撐著,實際上內裡已經一天天地衰敗下去。
到了今日,唯一的執念,也隻是看過帝後大婚。
江書隻是怕、怕......大婚之後,太後再無牽掛。
就這麼去了。
此刻,她深恨自己學醫未精,想不出什麼法子救太後。
“我知道。”猶豫在沈無妄眼底一閃而過,他看向江書:“我......有一個法子,需得同你商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