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依著丫鬟教的樣子,給大夫人行禮。這一套動作,她莫名做得行雲流水,漂亮極了。
看得大夫人都呆了一呆。
大夫人叫起,仔細打量著她的眉眼,“是......長得清秀,可惜卻是個癡兒。”
可她卻覺得,大夫人頂不喜歡自己這副眉眼,隻是沒說出來罷了。
“你多大年紀?家在哪裡?家裡可給你訂過親?”
她一應搖頭,什麼都答不上來。
大夫人乾脆叫嬤嬤扯著她膀子,翻開她衣袖,隻見她手臂上,有守宮砂消逝了的痕跡。
大夫人愣了愣,皺眉,有些嫌棄:“到底是委屈了我兒。”
扯著她的嬤嬤勸道:“又......不是真的,世子不會碰她,隻是養在家裡,夫人便當多一口人吃飯。我們侯府又不是養不起。”
半晌,大夫人歎氣:“也是。也不好耽誤了好人家姑娘。”
大夫人叫嬤嬤放開她,拉著她的手,讓她親親熱熱地坐在身邊,“好姑娘,我同你實話說了吧。我兒那日為了救你,受了重傷,到現在都昏迷不醒。你......你可願嫁他為妾,為他衝喜?”
她大大的眼睛瞪著。
就在大夫人等得快要不耐煩時,她:“......願意的。”
大夫人長出了口氣,像卸下了什麼重擔,“好。就這麼辦......對了,你姓什麼,可還記得?”
她姓什麼來著?
她皺眉想啊想啊......
終於在記憶深處,在她不願意觸碰的那些恐怖記憶的最深處,想到了一個姓氏。
“......萬,”她嗓音嘶啞地說,“我......姓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