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拙握著崔思宜的手,再次用力,幫她攥緊兵符,“這是你保命的東西,無論如何,萬不能交。你知不知道?”
崔思宜猶疑,“可現在,坊間傳聞,都說大婚那日爹會親自上繳兵符。這流言把您高高架起,若到時候,您拿不出兵符,爹,您該如何收場?”
“爹......自有辦法。”崔拙安慰道:“老朽已經病得起不了身,還真就不信,大婚那日,那景慶小兒還真能叫人抬著爹去?!”
他看向自家如花似玉的嬌女,“孩子,你進宮後,爹就護不了你了。你去找太後,太後會庇護你的。”
崔思宜忍不住,“爹,你和太後到底......”
“你去吧。我累了,想睡一會。”
崔思宜走後,床榻上的崔拙就睜開了眼睛。
床頂淡青色的紗帳,被風吹得輕輕擺動,像極了他年輕時,和甘甘一同遊覽過的大江大河......
同一時間,福康宮內。
江書給太後捶腿,“娘娘,下官問一句僭越的話,您......既和鎮北王先結識,為何,不跟他走呢?”
這幾日來,太後精神頭好了些,極喜歡回憶過去。零零碎碎的,便把自己曾經和鎮北王的那段稱不上情愫的情愫,講給江書聽。
故事的背景,多發生在名山大川,江書聽得入迷。
連她都覺得,若不是生縫末世,太後和鎮北王,定是一對最對脾氣的佳偶。可惜,可惜了......
太後長歎一聲,“錯過,便是錯過了吧。”
若先來甘家提親的,是崔拙,或許,她這一輩子都會不一樣。
“不過,哀家不悔。”太後睜開眼睛,笑意盈盈地看著江書,“哀家身為甘家女,有自己的責任。現在看看,這責任,哀家完成得極好。把我的慶兒,送上了皇座。”看著自己的孩子繼承大統,又即將大婚,人生圓滿。
太後便覺得這輩子,吃過的所有的苦,都值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