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存在的。
鴻慶帝也覺自己這一手玩得漂亮。他是皇帝,是天下第一人,無論是皇後,還是彆的什麼人,豈能妄想與他比肩並立?至於萬吟兒,萬吟兒不一樣。
她不過是依附著自己的菟絲子。
還算不得什麼人。
若奉還玉劍,上繳兵符後,崔思宜肯像萬吟兒般聽話,他也不是不能保留她後位的榮光。反正到時候,崔家一門也不剩什麼人,崔思宜隻能依附於他,變成另外一條菟絲子。
想著,鴻慶帝笑得愈發暢意,“皇後陪嫁的是什麼寶物,一並獻上來吧。”
“是。”崔思宜恭謹道,好似全沒瞧見萬吟兒眼底的挑釁。
鴻慶帝在心底默默點頭。刁蠻任性的思宜郡主,到底是學乖了,這當真是極好。
隻見崔思宜姿態嫻雅地回轉過身,先自左邊托盤裡,隔著紅綢,握住劍柄,恭恭敬敬地雙手捧著,獻到鴻慶帝麵前。
崔家為女兒大婚,準備的絲綢垂感極好。那物件離了托盤,絲綢便墜出一柄半臂長的短劍模樣。
必是那玉劍無疑了。
鴻慶帝心中快慰。
什麼異姓王,什麼封疆裂土的並肩王,不過是父皇打天下時,隨口一說,哄著這群武將大老粗玩兒的罷了。現在,那群討厭的老頭子們早死的死,退隱的退隱。就隻有這鎮北王,還非得礙眼。
今天,這象征著異姓王王位的玉劍交還皇室,世上便再沒有......
紅綢在鴻慶帝指尖滑落。
他身後的穀公公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。
“這、這是......”
崔思宜纖細白皙的雙手,捧著的,是一柄黑黢的斷劍。
那劍明顯被火焚過,殘存的劍身、劍刃上,都被砍得豁了口,卷了邊。是一柄在戰場上曆練過的劍,不知飲過多少敵人的血。
穀公公不認識這把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