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遠遠地,都能看到福康宮前,廣場上的景象。
自然也能瞧見,皇後罰跪。
這怎麼行?
可若是不跪......
崔思宜伸手,按住身後嬤嬤,“臣妾,接旨。”
爹從前常說,甘太後最是心地善良,絕不會為難他崔拙的孩子。可現在......或許是太後聽說了剛才大典上那一幕,對她有所不滿吧?
想在這宮裡得甘太後的庇護,好好活下去,崔思宜知道自己今日不跪也得跪。
福康宮連個像樣點的蒲團都未曾給她準備,崔思宜就這樣雙膝跪在冰冷的青磚地上。寒氣像一隻隻冷凝成實質的小手,慢慢攀上她小腿。不到一炷香時間,崔思宜便覺感覺不到自己的腿了。
這樣下去,不行。
崔思宜知道,她短暫地跪一下,沒有問題。可跪的時間長了,臣子、命婦探究的目光,幾乎要把她單薄的後背,燒出一個洞來。
甘太後這是要給她立規矩,要打她崔家的臉?
爹真是看錯了人......
“郡主,這麼跪下去不行。”身後,嬤嬤玉荷湊上來,“老奴為郡主去請太後出來,受您的禮。”
崔思宜:“小心行事。”
“無妨。”玉荷飛快地笑了一下,“老奴和太後有舊,想必太後不會難為。”
還未等玉荷行動,福康宮的門,又開了。
剛才那傳旨太監小碎步跑過來。
玉荷退到後麵,扶穩崔思宜手臂,“定是太後要喚您進去呢。沒事的,都結束了。”
這一番磋磨敲打,也差不多夠了。崔思宜畢竟是皇後,這是後宮真正的女主人。
誰料,那太監到了崔思宜麵前,反倒趾高氣揚起來:“皇上已去大宴群臣,太後娘娘懿旨,說您就跪在這裡思過,什麼時候太後她老人家願意原諒您了,什麼時候算完。”
頓了頓,那太監又笑:“您別擔心,不會錯過看晚上焰火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