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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屬休息室內,光線溫暖。
好半天,兩個人才都停止了哭聲。
裴雅素來優雅淡然,很少有失態的時候。
她用帕子沾著眼淚,對林茉說:“天都黑了,你快些回去吧。”
林茉點了點頭,帶著濃濃的鼻音說:“您保重好身體。”
她斜挎著包包,手緊緊握著肩帶,一步三回頭的,走出家屬休息室。
裴雅不舍的目光,牢牢跟隨,直到看不到林茉的身影。
其實二人心照不宣,都怕“白榆”回來看到林茉在,又大喊大叫地鬨騰。
林茉剛走下住院部的台階沒幾步,就看到祁江川站在雨中,撐著黑色的大傘,眉目微蹙的看著她。
住院部門口燈光明亮。
可以看出他似乎在雨中等了很久,西褲褲腿都濕了一半。
他走到她跟前,大傘罩在她的身上麵,聲線微冷:
“給你打電話,怎麼不接?”
林茉看著祁江川,下意識問:“祁先生找過白先生和夫人?”
察覺到林茉的探究之意,祁江川點頭:“是。”
“袁湘說,是祁先生把她爸爸氣病倒的。”
祁江川不在乎袁湘的說詞,而是反問林茉:“你覺得呢?”
林茉搖頭:“我不信她,但我想知道,你和白先生夫人都說了什麼?”
過去因為他什麼都不願意說,讓林茉誤會自己很多。
若他再不做出改變,隻怕林茉會離自己越來越遠。
“我用你丈夫的身份,請求他們像從前那般友善的對待你。”
“另外,就知道你格在意白先生的病情,所以我來見白晝,同他說已聯係國外的權威專家,將與啟安國際的醫生強強聯手,爭取讓白先生在一周內,化險為夷。”
祁江川語速不快,足夠林茉聽清楚每一個字。
她心頭盤踞的難過莫名就一掃而光,多了幾分感動和驚喜。
“祁先生,謝謝你。”
“謝謝這兩個字,沒有多少誠意。”
“那,你想怎樣?”
林茉問出這句話,祁江川就把傘壓的很低很低。
將兩個人上半身緊貼的身軀,嚴嚴實實藏匿......
傅映辰趕到西餐廳時,林茉已經走了,他被袁湘纏著脫不了身。
陪袁湘買了衣服,又把她送到酒店,才來了醫院找林茉。
沒想到看到了等待林茉的祁江川......又看到老道的祁江川把眼睛通紅的林茉,哄的露出笑臉......還看到林茉在祁江川的傘下,踮起了腳尖......
良久,傅映辰收回目光,撐著傘與他們擦肩而過。
走進住院部,他看到白晝正站在大廳,隨手把煙蒂按滅在花盆內。
傅映辰收了傘,走過去,叫了聲:“三哥。”
白晝抬起視線,不緊不慢地說:“回雲城去吧,再等下去也是徒勞無功。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