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亡,誰能不怕呢?像他這樣的人,難道真的就一點都不怕嗎?隻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訓練,讓他們習慣了而已。隻不過他們將國家和人民,將那份使命,看得比生命更重而已。
“那後悔嗎?”
後悔嗎?當然不會!
“不。我不後悔。我隻是……希望你能好好的,陪我走得更久更遠。我不怕一年半載都見不到你一次,我隻要你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安好就行。”
即便他們有一天因為某種原因分開了,她仍希望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,安然無恙。
這樣的話,向暖若是在電視裡看到,一定會覺得肉麻,會很不好意思。
但現在,她自然而然地就說出來了。因為,那是她最真實的心情。
牧野的手臂又收緊了幾分,下巴枕著她的發頂,鷹眸閉上。過了一會兒,他才低聲道:“我答應你,我以後會更加小心。我還想著讓你幫我生幾個小崽子,然後真正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呢。”
“我生的是孩子,才不是什麼小崽子!”向暖氣呼呼地瞪他,很快又禁不住笑了。“而且,你也太貪心了吧?一個就已經很奢侈了,你還想生幾個!我又不是母豬!”
“你當然不是母豬。你是小豬她媽媽!”
小豬它媽媽?那還不是母豬!
“那你就是小豬它爸爸!嗨,豬爸爸!”向暖氣得掐了一下他的腰,下一秒又撲哧笑了出來。“彆人聽了,還以為這裡在演《小豬佩奇》呢。”
“《小豬佩奇》?那是什麼玩意兒?”
這種小孩兒的片子,牧野還真沒看過。
向暖笑得歡天喜地,簡直是成就感斐然。“喲喲喲,原來還有牧長官不懂的東西呀?那我心裡就平衡了。”
牧野將她的身體提起來一點,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屁股。
“不許老打我屁股!我又不是小孩兒。”
“你不說你是我女兒嗎?”牧野笑著給她揉了揉,那手感實在太好,他有點舍不得收手了。
向暖翻了個白眼。“那是你說的好不好?”
牧野突然湊近她的耳朵,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什麼。
隨即之間向暖臉紅似火,嬌嗔地掄著拳頭捶打他,又撲上去咬他的肩頭。
他“嘶”的吸一口氣,將她按在懷裡親了個夠。
在這樣的打打鬨鬨裡,時間又過了兩天。
牧野的情況已經大好了,雖然臉色還有點難看,但估計打死一頭老虎都不成問題。
這人奄奄一息的時候都不安分,現在好多了,那就更不會安分地躺著了,一定要出去溜達溜達。
“再不出去曬曬,爺就要長出蘑菇了。”
“你以為你是木頭啊?還長蘑菇了。”
“爺可不就是牧頭嗎?走吧,陪爺出去溜兩圈。”
向暖沒有辦法,隻好跑了一趟主治醫生辦公室,確定不會有什麼問題才扶著他出了住院大樓。
恰是早晨,陽光雖然燦爛,但還不至於太過毒辣。醫院的草地上,好些病人都在那或坐或站,曬太陽消毒。
世界上有些事情真的很巧。
兩個年輕的穿著軍裝的女孩子不知道在聊什麼,突然,其中一個女孩子說了一句:“我的目標是成為楊子君楊中校那樣的女人!”
這個名字讓向暖的心臟重重一跳,下意識地看向牧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