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暖帶了很多禮物回榮城,有珍珠鏈子,有貝殼風鈴,有海鮮乾貨,甚至還有親自去農家采摘的蔬菜瓜果,那上麵露水都還沒乾呢。
車子的尾箱被塞得滿滿的,連車後座都塞了不少,簡直就是滿載而歸。
來的路上都是興奮和期待,回去的路上就剩下不舍了。不過向暖的心情還是美美的,因為一側頭就能看到牧長官帥氣的臉龐和健碩的身材,沒什麼比這更美好的了。
他們回到軍區大院,最高興的莫過於果果小盆友了。看到那麼多禮物,簡直樂得快要瘋掉了,甚至還乖乖地親了牧野一口。
牧野在她的小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,笑罵她是個沒節操的。她不僅沒癟嘴,還嘎嘎地樂了幾下。
羅筱柔讓向暖陪著果果玩,找了個理由讓牧野陪她走出家門,在大院裡遛彎。
“那件事,你跟向暖說了嗎?”
“還沒有。”
羅筱柔“哦”了一聲,有好一會兒都沒說話。低頭看著腳下的路,似乎在斟酌說辭。
牧野心底那股內疚又開始像潮水似的漫上來,很快便有種鋪天蓋地的態勢。他掏出打火機,點著一根煙,悶頭吸著。
“我跟你徐阿姨聊過了,她說你們靠自然方式懷孕的可能性不大,建議人工授精或者試管嬰兒。但這兩種方式到底哪個更適合你們,還需要進行更深入的分析。你跟向暖談一談,儘早地去醫院再做更深一步的檢查。要是能趁你在家這段日子把事情解決了,那就最好了。”
牧野深吸一口煙,再緩緩地吐出去。煙霧繚繞裡,他慢慢地眯起雙眼。“媽,如果我說,這兩種方式我都不選擇呢?”
羅筱柔愕然地瞪著他,眉頭打了個深結。
意思是不生了?那怎麼行?
“你什麼意思?”
牧野眯著眼睛,靜靜地看著遠處,然後再慢慢地收回來,落在母親的臉上。看到她眼角的皺紋,那份內疚更甚。
“媽,我們有果果了,不是嗎?不管她是誰的血脈,她現在都是我們牧家的小公主。這都21世紀了,你該不會還重男輕女吧?”
“我當然不是重男輕女,可是——”
她是老一輩的人,有些想法根深蒂固,比如關於血脈的傳承。
“你為什麼連試都不試?你徐阿姨也說了,要是運氣好,一次就能成功了。”
“可如果運氣不好呢?一次又一次的失望,那對向暖對我對這個家都是一種折磨。何況,不管是哪一種方式,向暖都要受罪,身心受罪。本來跟了我,過著這樣聚少離多的日子,就已經很委屈她了。我怎麼忍心,讓她還受這樣的苦?”
“你是不是已經跟向暖談過了?她是不是不樂意?”
羅筱柔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,連語調都升高了,似乎認定了這是向暖的錯。
牧野皺眉。
“不是。媽,我真的沒告訴她。這一切,都是我自己的想法。媽,你也是軍嫂,你應該知道作為一名軍嫂有多不容易。當然,最重要的是,這種事情對一個男人來說已經夠糟心了,我實在不想再折騰,而且很有可能是沒有結果的折騰。”
後麵那句話,讓羅筱柔徹底沉默了下來。
這種事情儘管還不能跟不舉相提並論,但對一個男人來說確實很糟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