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彆忙,我吃過了。你不是想洗澡嗎?一起吧。”
向暖還沒發表意見,就已經被他一把抱起來,堂而皇之地抱進了浴室。
因為不方便做快活的事情,兩個人就沒使用浴缸,免得一會兒擦槍走火,最後落個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的下場。
清清爽爽地回到床上,牧野又拿來吹風筒給向暖吹乾頭發。
等他放好吹風筒回到床上,向暖立馬窩到他懷裡,緊緊地抱著,就跟怕他會突然跑掉似的。
在遇見向暖前,牧野理想中的妻子人選是那種相對獨立,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精彩的女人。可自從有了向暖,他卻越來越眷戀向暖賴在他懷裡撒嬌耍賴的感覺。難怪有人說過,在那個人出現之前,你所有的幻想都是浮雲。
“哎,媽有沒有跟你說那件事啊?”
“哪件事?”
“就是……我這段日子一直在喝中藥,今天上午還做了胸透,這兩樣東西都很有可能導致……胎兒……畸形……”
儘管隻是客觀陳述,但向暖還是特彆不願意親口說出那兩個字,好像隻要自己不提,那個糟糕的結果就能就此避開似的。
牧野想到她一個人在那胡亂地琢磨,獨自承受著一個母親的煎熬,也不知道這半天時間她是怎麼過來的。隻是心疼地收緊了手臂,低頭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又一個親吻,仿佛是吻掉她心裡的痛苦,又仿佛是要給她某種力量。
“我已經知道了。”
向暖沉默了很久,才悶悶地應了一聲,垂著眼眸問:“那……你是怎麼想的?”
“看著我。寶貝兒,抬頭,看著我。”
向暖慢慢地抬起頭。
牧野的雙手貼上她的臉頰,就著這個姿勢將她固定住。接著他低下頭,額頭跟她的貼在一起。
“我很抱歉。”
這個開場讓向暖整個愣住了。你為什麼要道歉?這不是你的錯啊。“不是,我——”
“先聽我說。”
向暖張嘴呆呆地看著他,然後咽了一下唾沫,將到嘴的話也咽了回去。心跳微亂,因為她在牧野的眼裡讀到了濃濃的心疼。她惶恐不安了大半天,需要的,也許就是這麼一份心疼,而不是滔滔不絕的安慰。
水汽就跟自己有意識似的,拚命地往眼睛裡聚攏,一瞬間的功夫就已經鋪蓋了厚厚的一層,淺淺的眼窩盛不下,便從眼角滲了出來,在燈下像星星似的閃著點點光亮。
牧野的大拇指輕輕一劃,但眼角的濕潤越來越多,他實在忙不過來。他索性低下頭,在她兩邊眼角分彆吻了一下。然後深深地看著她,略有些艱難地開了口。
“不管怎麼說,作為你的男人,讓你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懷上孩子,我都難辭其咎。向暖,是我沒有保護好你。”
他的聲音裡有著深深的自責。
向暖聽出來了。
不是的!不是這樣的!這不是你的錯!
向暖拚命地想搖頭,卻被他固定著腦袋,隻能輕微晃動了幾下。眼淚卻落得更快,落得更多,一眨眼就打濕了半張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