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野朝向暖勾了勾手指頭。
向暖小跑幾步,湊近了,俯下身。“怎麼了?是要喝水嗎?”
牧野卻直接摟住她的腰,將她安在另一邊扶手上,形成左擁右抱的姿勢。
“哇——”果果一看媽媽在另一邊,頓時又興奮尖叫,小手一揮,“出發!”
一張輪椅載著一家三口嘻嘻哈哈地進入牧家大廳的時候,牧高峰、羅筱柔和張媽都愣住了。
這是怎麼回事?
果果不懂他們的心情,笑哈哈地朝他們喊:“爺爺,奶奶,張奶奶,爸爸的這個車車好好玩哦。”
車車?
三個老人看著牧野身下的輪椅,再看看坐在扶手上的他的老婆孩子,突然鼻子一酸,莫名的想要落淚。饒是牧高峰那般泰山沉穩的人,眼裡也不免有些動容。
這樣真好!
實在太好了!
沒有什麼比這更好!
羅筱柔擦了擦眼睛,笑著回應果果:“你喜歡的話,就讓爸爸多帶你玩,好不好?”
“好啊。”果果收回視線,抬頭看著牧野。“爸爸,咱們再出去玩一次,好不好?”
牧野難得陪她玩,也知道這些日子因為自己受傷,這個家的氣氛一直有些壓抑,今天難得破冰,也就樂得陪果果再玩一會兒。
“好,出發!”
“出發!”果果興奮地顛了一下,差點兒摔下去。
牧野一把將她攬住,穩穩當當地固定在身側。小家夥不僅沒嚇著,反而興奮大笑,仿佛這是一個多麼有趣的遊戲似的。
於是,剛剛進家門還沒來得及喝口水的一家三口,掉個頭又浩浩蕩蕩地跑出去了。
門外傳來果果的笑聲和尖叫聲。
屋裡的三個人看著彼此,齊齊笑了起來,就連牧高峰都往上扯了一下嘴角。
“太好了!太好了!”
羅筱柔更是眼淚撲簌簌地掉,接著就轉頭將臉埋在丈夫的胸口,嗚嗚地哭了起來。這些日子,她的一顆心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煎熬,卻又半點不敢表露出來。這一刻,她總算可以喘一口氣了。
“我都說咱們的兒子沒那麼孬,是你自己愛胡思亂想。我牧高峰的兒子,怎麼可能連這點挫折都承受不起?”
牧高峰也心疼兒子,但他對牧野有足夠的信心。父子兩都是在戰場上灑過熱血取過人性命的,對彼此自然更加了解。特種部隊裡學的可不僅僅是殺人自保的技巧,更重要的部分在內心在精神意誌,因為人才是一切的根本!
其實,羅筱柔也知道兒子沒那麼脆弱,但做母親的,孩子就是被茅草割破了手指頭,她也會心疼不已。因為,孩子所承受的傷痛,在母親那裡都是成倍成倍增加的。
“好了,彆哭了,一會兒他們回來該看到了。”
“嗯,我不哭了。”羅筱柔用手擦去眼淚,緩緩吐出一口悶在心底多日的濁氣。而聽著外麵院子裡的尖叫和大笑,她又慢慢露出笑容來。“虧得向暖回來了。”
牧高峰沒發表意見,隻是“嗯”了一聲。
羅筱柔想了想,又說:“看這樣子,我兒子肯定是能重新站起來的。”
“就算站不起,他也一定是我們的驕傲。”
“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