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暖越想越心慌,感覺都快哭出來了。
“彆多想。你要相信老爺、夫人和少爺,他們都是有能耐的人。”
張媽倒是比她淡定得多,她跟在牧高峰和羅筱柔身邊這麼多年,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。
“行啦,快回屋去歇著吧。我剛剛熬了酸梅湯,這會兒應該涼了,你喝一點。”
既然答應了羅筱柔,向暖隻得回到家裡等消息。
張媽立馬端來酸梅湯。孕婦不適合吃冰鎮的東西,所以酸梅湯隻是放涼了,並沒有在冰箱裡凍過。
向暖一手將碗端起來,一手抓著手機刷網上的消息,想起來又低頭喝一口,但喝了幾口之後終究還是吐了。
“惡——惡——惡——”
張媽皺著眉頭,忍不住唉聲歎氣。雖說頭三個月胎兒能夠從母體汲取足夠的營養,可向暖這樣一天到晚就吃不下兩口飯,可怎麼熬得住?人是鐵飯是鋼,一頓不吃餓得慌,何況是一個人吃兩個人補?
偏偏這邊妊娠反應正受罪呢,那邊幼兒園又出了問題,簡直就是屋漏偏逢雨。
哎,愁人啊。
向暖在廁所待了好一會兒,確定不會再吐了才回到沙發裡。這一吐把她的力氣也給吐了個乾淨,人隻能軟軟地斜靠在沙發裡,連坐直都困難。一張臉更是青白難看,完全不像個好好在家裡養著的孕婦。
張媽也不敢勸她再吃一些,隻是將東西都擺在那,由著她自己拿主意。
向暖閉著眼睛,一麵忍著胃裡的翻湧,一麵頭暈腦脹地想著幼兒園的事情,想得眉頭打了個深深的結。明知道網上那些言論戳心得很,可過了一會兒,她還是忍不住拿起手機來刷一刷,越刷臉色就越白。
張媽見了不由得膽戰心驚,生怕她下一秒就要暈過去,於是忍不住勸她:“彆看手機了,好好歇著吧。有什麼事情,等老爺夫人回來再說。”
向暖聽話地將手機放下來,隻是不看,不代表可以真的不去想。
那些人罵得實在難聽,仿佛她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,專門為虐待孩子而生的。
一顆真心被人這麼摔在地上肆意地踐踏,向暖沒辦法不難受。她真的隻是想辦一所溫暖的充滿愛的幼兒園,讓那些外來務工人員的孩子能夠在愛裡成長而已……
不到半個小時,羅筱柔就匆匆趕回來了,但是不見牧高峰的身影。
“媽!”向暖趕緊站起來,朝著門口迎上去。網上的那些人說話越來越難聽,連詛咒祖宗十八代詛咒斷子絕孫的都有,她看得心頭火起,實在急得不行。“媽,我現在該怎麼辦?”
羅筱柔的手搭上她的肩頭,往下壓了壓。“咱們坐下來說。”
“好。”向暖隻得按捺住,跟在她身後,一起在沙發裡坐下。正襟危坐,一副等著挨訓的姿勢,連胃裡的難受都顧上了。但婆婆大人沒有馬上開口,她也不敢催,隻能巴巴地望著對方。
張媽將冰箱裡冰鎮的部分酸梅湯拿出來,給羅筱柔盛了一碗,又將點心碟子和水果盤一起往她麵前推了推。
天氣已經熱起來了,雖然說是坐車出入不用水淋雨曬,但是在這樣的天氣裡喝上一碗冰鎮酸梅湯還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。
羅筱柔一口氣喝了半碗,這才心滿意足地將碗放下來,側頭看向向暖。“那個出事的孩子叫什麼來著?”
向暖一愣。“哦,他叫潘明昊。”
“你跟他的父母有什麼過節嗎?”
過節?向暖糾結了一下,這個時候也隻能硬著頭皮據實相告。
“他爸爸叫潘頌陽,我們曾經是戀人。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,我們也很多年沒有聯係。如果不是因為潘明昊恰好選擇了溫暖幼兒園,我們根本不會聯係上。但也僅僅是園長和家長的聯係,沒有其他。”
婆婆為什麼這麼問?難道這些事情,都是潘頌陽和羅玉鳳整出來的嗎?可是他們有什麼理由這樣做?潘頌陽也不是這種人啊,就算這些年他再怎麼變,也不至於如此麵目全非吧?做父母的,怎麼可能故意給自己的孩子吃老鼠藥?就算老鼠藥不一定吃死人,可萬一呢?誰舍得拿自己孩子的命來賭博?賭命和賭錢又不是一回事,錢沒了還有博回來的可能,生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!
“媽,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