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暖到底度過了一個難忘的新婚夜,被肩頭有傷仍龍精虎猛的新郎官折騰了半宿才被放過。第二天,她更是睡到了日上三竿。
醒來之後,向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勒令牧野躺在床上休息,理由:病號就該好好地躺著,不許四處蹦躂!
牧野本來就有幾天假期,所以也樂於配合她。兩個人退了蜜月套房,直接回了錦繡園的小窩,在家裡過了幾天蜜月。
除了出門去采購和回醫院換藥,兩個人基本就在家裡窩著,主要地點就在床和沙發之間來回移動,倒也逍遙自在。
自從向暖能夠感覺到胎動之後,兩個人膩歪在一起的時候,牧野總是習慣性地將手放在她的小腹上,不時就能感受到掌心下的動靜。感受的次數多了,自然不會像第一次那樣激動,但每一次都會像是有一根無形的線連到了他的心上,扯得他的心臟也跟著微妙地顫動。
向暖喜歡他這樣。每次他從後麵抱住她,手放在她小腹上,都會讓她覺得她和孩子都是他最珍視的寶貝,被他捧在心尖上。這個時候她身體裡每一個懶散細胞都會被調動起來,靠在他懷裡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動。
所謂現世安穩,歲月靜好,不就是這樣麼?
幾天假期一晃而過,牧野必須回到工作崗位上。
向暖自然也回到了大院裡,繼續被母愛泛濫的張媽和婆婆大人當豬一樣養著,每天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埋頭品嘗各種美食。
這樣大吃大喝,很容易造成胎兒營養過剩不說,孕婦也很容易體重超標。可每次向暖想要少吃點,兩位媽媽就各種動之以情曉之以理,讓她覺得不全部吃下去就是在犯罪,於是隻能聽話地照吃不誤。
但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,於是向暖加大了運動量,每吃一頓都要在大院裡溜達上幾圈,直到消化得差不多了才停下來。
順產對大人和孩子都好,而孕期多做運動對順產最有幫助,所以羅筱柔和張媽倒也沒攔住她,偶爾還陪著她一起溜達。
這樣一來,向暖的身材倒也沒有怎麼走形,隻是肚子隆起得越發明顯,皮膚也越來越好了。
偶爾羅筱柔也會笑嘻嘻地輕掐她的臉,說:“看這小臉粉嫩的,比十八歲的小姑娘還要滑,難怪那小崽子一回家就往你身上黏。”
向暖被她調侃得麵紅耳赤,偏偏又不知道怎麼反擊,隻能傻傻地受著,腦子裡不可避免地想到某個男人夜裡折騰起來總沒完沒了的畫麵。
羅筱柔見她含羞帶嬌的模樣,頓時笑得更加開懷。兒子兒媳婦感情好,她這個當媽的看著也高興。
八月下旬的某一天,李曉敏帶著貝貝一起來大院玩。
貝貝一進門就被羅筱柔接了過去,然後就帶著果果一起進了家裡那個小遊樂場,祖孫二人一起陪貝貝玩兒去了。
張媽送來茶水點心之後,也跟著進了遊樂場。
人上了年紀沒彆的愛好,就喜歡含飴弄孫,哪怕是彆人家的小孩子也樂在其中。
客廳隻剩下向暖和自己,李曉敏不再正襟危坐,而是靠在沙發裡,露出一副疲憊的樣子,隻差再加個唉聲歎氣。
向暖拿起一塊哈密瓜送進口中,然後拍了一下好友的膝蓋。“沒這麼嚴重吧?”
前不久李曉敏的公公病了,在老家那邊看不好,鄭魁就讓他來榮城的大醫院就診。她婆婆田桂香理所當然的也跟了過來,畢竟鄭魁要上班,李曉敏要照顧貝貝,而且兒媳婦照顧公公也多有不便。
李曉敏和鄭魁住的是一室一廳,床也隻有一張,多了兩個人根本住不下。他們原本是想著在醫院附近找個便宜一點的酒店讓田桂香住下的,畢竟天天在醫院的折疊床上睡也挺受罪的。可田桂香死活不願意,說是這樣太浪費了,一定要住他們那裡。
鄭魁和李曉敏都沒有辦法,隻好臨時買了一張沙發床,白天當沙發用,晚上就做床,勉強也能將就。
離他們住處不遠就有一家大醫院,鄭魁和李曉敏當然不會舍近求遠。一線城市的醫療資源自然是小城市所不能相比的,鄭爸爸在老家的醫院住了半個月也沒查出個病因來,到了榮城很快就查了個清楚明白,然後開始接受治療。
鄭魁不可能真的將照顧爸爸的任務都交給母親,最後就變成了他白天去上班賺錢,晚上去醫院照顧病人。
這樣一來,鄭魁比較辛苦就不說了,李曉敏和田桂香的相處時間多了,本來就不親近的婆媳二人就更是矛盾重重。
在田桂香眼裡,李曉敏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幼師,自然是配不上自己做老板的兒子的。她到現在仍固執地認為鄭魁是個老板,什麼破產不過是說辭而已。
鄭魁破產,和李曉敏結婚,這兩者的時間相差很近。破產之後,鄭魁寄回家的錢沒以前多了,田桂香也認為這都是李曉敏唆使得兒子不要父母。上次被兒子“趕”回老家丟儘臉麵的事情,她更是全部怪罪在李曉敏身上。而對於重男輕女的她來說,李曉敏生了個女兒更是沒用……總而言之,李曉敏在田桂香眼裡近乎一無是處。
一個不好相與的婆婆,一個不討她歡喜的兒媳婦,這樣兩個人住在同一屋簷下,可想而知生活是多麼的雞飛狗跳亂七八糟。
李曉敏為了不讓鄭魁難做,已經百般忍讓了,無奈田桂香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適可而止,處處給她氣受。
鄭魁在家的時候,田桂香很會做人,雖然偶爾說幾句難聽的也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。可鄭魁若是不在家,她就完全原形畢露,專撿難聽的話來說,十句話有九句是戳人心窩的。
李曉敏心疼丈夫白天要上班晚上還要熬夜照顧病人,一直忍著沒在鄭魁麵前戳破田桂香的麵目,所以鄭魁還傻傻的以為婆媳二人相處得挺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