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傅明月也不動氣,就那麼噙著笑望著白素心氣急敗壞的樣子。她知道,自己越是冷淡,白素心就越是生氣,那就讓她氣死好了。
“彆裝了,傅明月,我知道你心裡都快吐血了。當年的傅家大小姐何其風光,多少青年才俊求而不得。可現在呢?你什麼都不是,連你當年不屑一顧踩在腳下的夏明朗,你得想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拽在手裡。這種滋味,不好受吧?”
傅明月仍是笑,一個字也不說。
“你現在,除了故作淡定從容,就再也沒有彆的招了吧?除去了傅家大小姐的光環,你就像是一隻蟲子,想碾死你不過是踩一腳的事情。”
“要真那麼簡單就能把我弄死,你早就下手了吧?乾嘛等到現在?白素心,承認吧,你奈何不了我的。除了散播一點謠言,找個人上門去指控我勾-引她的男人之外,你還能做點什麼?你什麼都做不了。或者,你可以繼續去找你背後那位金主大人,在床上施展一下你的魅力,沒準就能吹一吹枕邊風了。不過,你可得小心點,要是讓陸琛發現他心中白蓮花一樣的白素心原來是個綠茶婊,而且是個早就被人玩爛了的賤貨,你猜他還會不會要你?我知道,你是真的愛他。如果讓他知道你是這種貨色,你一定生不如死吧?還是說,他現在就已經開始懷疑了?否則為什麼我看著你們就感覺不到幸福呢?剛剛在餐廳,你一個勁地發嗲發騷,結果他完全不配合,又是為什麼呢?”
“你——傅明月,你這個賤人!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!”
傅明月嗬嗬地笑,笑得風姿綽約。“是又怎麼樣?要不你現在去找陸琛,告訴他這一切都是我在搞鬼,看他會不會相信?承認吧白素心,你就要失去他了。”
“你給我閉嘴!他不會離開我的,永遠都不會!”
白素心的表情越發的瘋癲起來。陸琛當年是傅明月的軟肋,如今是白素心的死穴。
“嘖嘖嘖……”傅明月一臉看戲的可恨表情,還刻意湊到白素心麵前,笑得更加可恨。“這話你自己都不相信,你覺得我會相信嗎?如果你真的那麼篤定他愛你,而且會愛你一輩子,你就不會像個瘋子一樣衝到我麵前來大叫大吼了。你知道你現在的表現叫什麼嗎?叫底氣不足!不對,或許還有另一個詞更合適,那就是——垂、死、掙、紮!”
最後那四個字,她一個字一個字咬得清楚又重,簡直氣死人不償命。
“啊——”白素心像是被人當眾扒光了一般,又羞又恨又無能為力,唯一能做的就是撲上去撕傅明月的臉。“你這個賤人!”
傅明月早有防備,身體輕巧地往後跳開,連退兩步。
“啊——”白素心刹不住前撲的勢頭,整個人趴在了地上。
十一月初的榮城是最舒服的,一件單衣不冷不熱,還帶點微風。
白素心今天穿的是一條雪紡裙子,搭配肉色的薄絲襪和白色的單鞋。本來裙子及膝,無限風光都遮擋得嚴嚴實實,隻露出一節引人遐思的小腿。可這一摔,裙子的下擺整個撩了上去,她裡麵沒穿打底褲,那條性感的小褲能遮住的地方實在有限。
周圍人來人往,都看了個正著。女同誌和老人露出一副“慘不忍睹”的表情,男性則控製不住自己那點好色的本性,本著不看白不開的想法,就這麼大刺刺地看了去。
白素心手腳並用地爬起來,手忙腳亂地拉扯好衣服,也跟不上跟傅明月算賬,遮著臉低著頭一溜煙跑了。
傅明月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,心裡並沒有什麼快意。當年在監獄裡,她受的折辱被比這個可怕得多。被當眾扒光了衣服晾曬在那,也是常有的事情。如果不是獄警來得及時,她們用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她**都是可能發生的。那時候的她就像一頭牲口,毫無尊嚴可言。
家破人亡的痛苦,被人折辱的痛苦,讓她幾乎撐不住,如果手裡又一把刀或者一杆槍,她早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。可是監獄裡沒有這種東西,她就發了瘋似的拿腦袋去撞牆,撞得頭破血流也死不了。不過,這也有點好處,起碼那些人怕加重自己的刑罰,不敢再隨便對她動手了。
這些,都是陸琛和白素心給她的。當然,還有白素心背後的那個惡魔。
白素心,我們沒完,永遠都沒完!
傅明月勾著嘴角,輕輕地笑了。她突然知道,怎麼樣才能讓白素心痛苦了。也許,她應該對陸琛溫柔一點。
愛情可以是盾牌,遮風擋雨。愛情也可以是利刃,割肉削骨。
傅明月轉過身,隨意選了個方向繼續溜溜達達地往前走。周圍的人來人往,哇叫蟲鳴,越發的可愛起來。
一直溜達到十點多,傅明月才回到所住的那個客棧。下午睡了一覺,她沒多少睡意,就拿著手機玩了一會兒遊戲,直到撐不住才放任意識逐漸抽遠。
第二天一早,傅明月就醒來了,然後穿戴整齊出門去散步。山裡早晨的空氣最好,既然都來了,當然不能錯過。
跟她一樣想法的人並不多,畢竟大家就是趁著周末來這裡放鬆,當然也包括睡懶覺。
可笑的是,她又遇見了陸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