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春娥頓時覺得有點尷尬,訕笑著:“好幾天沒燒開水了。”
“澄一澄,水堿就沉下去了。”羅優優沒介意:“嬸兒,大強子呢?”
王春娥嘴角抽了幾下,眼神有些躲閃:
“這......這孩子不好好讀書,我罰他跟他表叔去下小煤窯了。”
羅優優瞳孔一縮:“嬸兒,小煤窯經常塌方,會死人的,你咋叫這麼小的孩子去下煤窯呢?”
羅優優有些不理解王春娥的做法。
王春娥一點反應都沒有,低頭悄無聲息的揉了揉眼角,把不經世事的豆豆攬在懷裡,一邊揉著她的腦袋一邊說道:
“沒法,娃兒他爹出事了,家裡就隻有大強子一個男孩子,我的腿還沒好,他要是不出一把力,這日子可真就沒法過了。”
她說的很平靜,也沒有任何埋怨的口氣。
“我可以給大強子找個活乾著。”羅優優眼睛眯了眯:“啥?叔出了啥事兒?”
王春娥眼神呆滯,嘴角牽強的扯出一個弧度:
“不是在縣裡街頭給人修鞋嘛,本來腿腳不利索就沒來及躲,被一個騎摩托的把他壓了......也沒有人幫忙,聽人說......”
王春娥忍不住,卻又不想在女兒麵前哭的這麼難看,她努力的吸了吸鼻子強行鎮定道:
“我聽人說,也沒人幫忙,我腿腳又不利索,整個人就是活活淌血淌死了。”
羅優優瞪大了眼睛,縣就這麼大點,如果出現這種事應該很快會傳開,羅優優竟然沒聽說這樣的事,這就有點太奇怪了。
“啥時候的事?”
豆豆清澈的眼珠看看優優又看看母親,小手舉起來幫母親擦眼淚。
王春娥艱難的扯了扯嘴角,自己將眼淚擦乾:“半個月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