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昭掏掏耳朵,這話聽得她老繭都出來了:“太後,不過是閒話家常,怎麼又開始罵人了?”
“我覺得你這隨意發火的毛病可能是因為肝火太旺,不然找個太醫抓服藥吧。”
“來人。”太後怕自己再跟她說話會折壽,“送她出宮!”
說是送,但看著她更想把陸昭扔出去,更甚者,不想讓人活著出去。
陸昭不走:“我還沒說完呢,太後彆著急。”
“那璿璣公主雖然死在皇位刪,但到死都是個公主,不是皇帝,而且她死之後,母家滿門被滅,連三歲幼童都沒逃過。你覺得她這輩子值嗎?”
“成王敗寇,有什麼值不值的?”太後冷冷回複。
陸昭卻道:“我覺得不值,一輩子都在為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努力,到最後不過是水中花鏡中月。”
“且她已然答應傳位於皇帝卻又反悔,如此背信棄義之人,自然是要被天下唾棄的。她死後,無碑無陵,清明無人祭祀,時間久了,更無人記得還有璿璣公主這號人物。”
太後沉思許久,才緩緩開口:“值不值得,外人如何知曉?”
陸昭說了句至理名言:“子非魚,焉知魚之樂。”
太後對她說的這話倒是高看了兩分:“不錯。”
陸昭可不是為了要她的誇獎,她今日不過是想讓太後知道,不能將人逼急了,不然兔子也會咬人的。
反正也不會暴露黎青已經有了奪君的心。
畢竟這事兒太後早就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