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難得進城一趟,有沒有什麼想買的?”盛懷安問著懷裡的窈兒,他掙得雖然不多,但在莊戶人家裡也不算少,他就是想讓她吃得好穿得好,他心裡才舒坦。
窈兒想了想,因著是新婚,新衣裳和首飾都是有的,她和盛懷安的婚事雖然倉促,但盛懷安可沒少給彩禮,該買的東西一樣也沒少,母親雖然不滿意這個女婿,但需要的陪嫁父兄也都給自己準備了齊全。
其他吃的用的家裡也都有,就說上回進城買的小零嘴兒還有好多沒吃完呢,窈兒對著盛懷安搖搖頭,“沒什麼要買的。”
盛懷安牽住了窈兒的手,什麼都不買吧總覺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,見街上有賣糖畫兒的攤子,盛懷安眼睛一亮,讓窈兒在原地等著,自己則是擠上前給窈兒買了一份回來,是用糖做成的栩栩如生的蝴蝶。
瞧著盛懷安小心翼翼的舉著那糖蝴蝶向著自己跑來,窈兒心裡莫名一軟,就覺得......自己這個丈夫還不錯。
“給,路上慢慢吃。”盛懷安將那糖畫遞在了窈兒手裡,窈兒接過那糖畫,起先還覺得有趣兒,可沒過多久便將那糖畫又是交給了盛懷安。
”怎麼了?”盛懷安不解。
“手酸了,不想拿。”窈兒撇撇嘴。
“真矯情,”盛懷安忍不住笑話她,“成,我替你拿,想吃了再和我說。”
盛懷安拿著那糖畫,就這麼舉了一路,窈兒瞧著他這般對自己百依百順的,心裡隱約有些甜蜜,她倒也沒有恃寵生嬌,隻覺得往後也要對盛懷安好一些。
總不能讓人家剃頭擔子一頭熱,不然這熱隻怕也熱不了多久。
窈兒也不是隻在心裡想想,回家後沒兩日便尋了個空閒,將盛懷安平日裡穿的衣裳都翻了了出來,其中有兩件袖口處都破損了,需要縫補一下的。
窈兒看著那袖子有些犯了難,除了不會做飯外,她的女紅也不怎麼樣,娘以前總愛說她以後是嫁貴婿的,這些瑣碎的活計都不用她沾手,現在窈兒卻覺得娘有點兒害了自己。
這凡事兩眼一抹黑的,難不成還去指望盛懷安嗎?想著他那副大塊頭去拿針線,窈兒忍不住就想笑。
窈兒想了想,剛想著將衣裳收拾好回娘家和嫂子討教,就聽院外響起了一道清脆的女聲,在那裡喚著她的名字,“窈兒,窈兒你在家嗎?”
窈兒聽出了荷香的聲音,一麵答應著,一麵趕忙去將院門打開,待看見院外的女子後,窈兒頓時笑了,“荷香,你怎麼來了,啊,你懷上了?”
窈兒眼尖,很快看見了荷香隆起的肚子,瞧著應該有四五個月的身孕了。
“是啊窈兒,你摸摸,快五個月了呢。”荷香也是笑盈盈的,她與窈兒自幼一笑長大,去年她嫁到了鄰村,偶爾回鄉總是要來找窈兒說說話的。
“來,快進來,”窈兒將荷香迎進了屋,荷香一麵走一麵在窈兒家四下裡看了看,待看見廚房的案板上擱著一大塊豬後臀肉時,荷香眼中滿是歆羨之色,忍不住與窈兒感歎,“窈兒,你們家有這麼多肉啊!”
窈兒也是看了向著那肉看了一眼,那是昨天盛懷安去幫人宰豬,主人家沒給銀錢,隻給了這一塊肉當做酬勞。
要說起來,尋常的莊戶人家一個月能吃個一兩次肉都算不錯了,可不會像她和盛懷安這樣幾乎每天都能見到葷腥,瞧著這麼一大塊肉,也難怪荷香會發出這樣的感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