窈兒的嗓子發堵,她並不敢出聲去喊兄嫂,隻能小心翼翼,躲躲藏藏的尋找著兄嫂的蹤影,她看見了幾個頭上紮著紅巾的人,難道這就是紅蓮教的人嗎?
窈兒躲在房簷下不敢動彈,直到看著那幾個紅頭巾向著這邊走了過來,窈兒心裡一突,剛想找個什麼地方藏身,就覺身子一輕,竟是有人從身後一把捂住了她的嘴,將她拉進了屋子。
大哥?
窈兒看著眼前的兄長,有心想問他嫂子在哪,無奈嘴巴被他捂住,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。
“窈兒,你千萬彆亂動,也彆發出聲音,聽見沒?”金老大低低的叮囑。
窈兒點了點頭,待哥哥鬆開手後,很小聲的問了句,“大哥,嫂子呢?”
金老大的眼睛裡浮起一絲悲涼,他什麼話也沒說,隻輕輕的將窗戶推出了一條小縫,透過那縫隙,窈兒瞧見了幾個紅頭巾笑著進了一間屋子,很快,他們從那房間裡拖出了一個女人,是吳氏。
窈兒大驚,不等她出聲,一旁的大哥已是死死捂住妹妹的嘴巴。
窈兒不解的睜大了眼睛,她向著一旁的兄長看去,就見金家老大已是滿臉的淚,她用手去掙大哥的手腕,用眼神質問他為什麼不去救嫂子,金家老大避開了妹妹的目光,他仍是死死的捂住妹妹的嘴,在那裡不住的淌眼淚。
窈兒看著那些人欺辱了嫂子,起先她還能聽見吳氏的叫罵聲,但是漸漸地,吳氏再沒有聲音了,她漸漸地不動了。
結束後,那些紅頭巾在吳家放了一把火,揚長而去。
直到這個時候,金老大的胳膊才慢慢落下,窈兒衝出屋子,跌跌撞撞的向著吳家跑去,但見漫天大火,哪裡還有吳氏的身影?
窈兒的視線模糊,隻淒聲大喊,“嫂子,嫂子?”
見她還要往裡衝,金家老大拉住了她,“走,快走......”
窈兒被兄長拉出了村子,他們來時的牛車早已不見了蹤影,窈兒一路上都是渾渾噩噩的,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,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少路,她的記憶是模糊的,隻依稀記實在走不動了,是哥哥將她背了起來,然後她便人事不知的暈了過去。
等到窈兒醒來,就見屋子裡燃著一盞小燈,金母滿麵愁容的坐在那,窈兒從床上坐了起來,剛喊了一聲“娘”,就是哇的一聲哭了。
“窈兒......”金母也是落下淚來,隻上前為女兒拭去淚水,“不哭,娘都聽說了,那些天殺的紅毛鬼子......”
“娘,嫂子沒了,嫂子沒了啊......”窈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,“我和大哥親眼看見的,為什麼,為什麼會這樣啊?她隻是回個娘家,怎麼連命都沒了,她怎麼連命都沒了啊......”
窈兒真希望自己是在做噩夢,可吳氏被辱的那一幕是那樣的清晰,清晰的讓她沒法子欺騙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