員外郎的正妻又怎的,總壇主和探花郎的正妻她都不稀罕,還稀罕一個員外郎嗎?
想當初她剛生下豆豆那麼難的日子她都熬過來了,現在日子好過了,她更沒有答應的理由了。
但是也不能將話說的太僵,省的讓何員外下不來台。
彆的不說,她這間小酒館要沒有何員外幫著罩著,街麵上的那些無賴隻怕都要將她這間小酒館給吞了。
窈兒想了想,聲音十分的輕柔,“何大哥,您這份心意窈兒很感激,但現在豆豆還小,我,我實在沒這個心思,您彆生氣,成嗎?”
何員外似乎對這個回答並不驚訝,他微微苦笑,將碗裡的酒水一飲而儘。
“窈兒,”他開了口,“我有時候會想,豆豆的爹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,才能讓你心甘情願,孤身一人帶大這個孩子。”
“我羨慕他,”何員外說完站了起來,與窈兒告辭後離開了酒館。
望著何員外的背影,窈兒卻一直在回想他方才的話,經不住的有些出神。
豆豆的爹爹是個什麼樣的人呢?
晚間,待酒館打烊後,窈兒回到了裡屋。
望著豆豆熟睡的小臉,窈兒的心輕輕地顫了顫,旁人都說這孩子像自己,和她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。
可在偶爾的瞬間,盛懷安的輪廓幾乎要在孩子的臉蛋上呼之欲出。
譬如現在,孩子側身睡著的時候,竟和那個冤家這樣的像。
窈兒心裡有些酸楚,隻為孩子掖了掖被子,她想,自己那麼艱難的生下豆豆,帶大豆豆才不是為了他呢。
當年她離開後,盛懷安曾滿天下的找著她,甚至有一次她在汝州城都看見了盛懷安派來尋找她的紅蓮教的人。
好在她那會兒挺了個大肚子,顯然大腹便便的婦人不在他們查找的範圍,他們要找的是那個嬌柔漂亮,身段窈窕的窈兒,是他們總壇主的夫人。
而不是眼前那個行動遲緩,腹大如鼓,走兩步就要喘一口氣的窈兒。
再往後......她很久都沒有盛懷安的消息了。
她隻聽人家說皇上的大軍打回了京城,紅蓮教的人退守南方,沒過多久隨州那邊又揭竿而起,帥旗飄揚,正是一個“蕭”字。
如今的天下倒真算得上是“三足鼎立”,朝廷仍是雄踞北方,紅蓮教則在江南與西南一帶活躍,蕭家則是連同其餘幾家一道占了隨州,永州等地,朝廷在和紅蓮教的戰爭中元氣大傷,也騰不出手去收拾。
這三方人馬誰也不服誰,但誰也滅不了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