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懷安,盛懷安......
盛懷安閉了閉眸子,他剛欲離開,三娘子卻開口喊了一聲他的名字,“懷安。”
自那一年河水之戰,他從敵軍的手中救下了她,將她從馬下抱在了懷裡,她便隨之改了稱呼。
這兩年就連教眾也不再喚她三娘子,而是喚回了她的本名,羅惠雲,羅香主。
“當初三郎走的時候,我也很難過,難過的覺得自己可能就要死了,”羅惠雲望著他的側顏,輕輕地開口,“可如今時日漸長,我已經要想不清他的樣子了。”
“越是痛苦,人越是要走出來,人生短短幾十年,不要難為自個。”
盛懷安聽著她的話,始終一語不發,隻點點頭,大步離開了。
望著他的背影,羅惠雲心底浮起一絲酸楚,這兩年......她的心思他應當是明白的。
可他從未理會過。
他的心底仍是想著那個人,那個拋棄了他,將他的心劃的七零八落的人。
一早,邢大娘挎著籃子匆匆回到了酒館。
窈兒和豆豆都已是起來了,窈兒站在豆豆身後在,正一麵為孩子梳著頭發,一麵諄諄叮囑,讓孩子一會兒跟著周夫子好好習字之類的。
瞧著邢大娘滿臉的汗,窈兒有些奇怪,“邢大娘,怎麼了,瞧您慌慌張張的。”
“哎唷窈兒,可不得了了!”
“出什麼事了?”
邢大娘壓低了聲道,“我剛才在集市看見官府的人張貼了告示,聽人家說啊,紅蓮教的人快要殺來了!”
“什麼?”窈兒大驚,手一抖,那梳子就是落在了地上。
“這些年紅蓮教的人不是去了南方,不再滋事了嗎?”
“那誰曉得,”邢大娘慌張不已,“我聽人家說紅蓮教現在的勢力比前些年更壯大了不少,他們是不是要......要自個當皇帝啊?”
“阿娘,婆婆,什麼是紅蓮教?”
金豆豆昂著腦袋,脆生生的問。
窈兒心跳的厲害,對著女兒道,“小孩子家家的彆亂問。”
“窈兒,若萬一紅蓮教的人殺來,那咱們該怎麼辦?要不要咱們想法子先往北方逃?我那娘家侄子就在......“
”好了邢大娘,“窈兒很是頭疼,“您不要左一聲右一聲的將您那侄子掛在嘴上了。”
“咱們再等等,看看情況再說。”窈兒抱緊了孩子,她的眼睛明澈,低低的說了句,“他們也不一定有那個能耐能打回來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