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高家經營南楚數十年,根基深厚,如此過招,日久之後,必陷入僵局。”
秦川聞言,興致更濃。
“為何如此?先生細細講來。”
“王爺,朝廷為了保證國庫稅收,以及約束地方,鹽鐵向來歸朝廷經營。
中央鹽鐵司下設製鹽司、冶鐵司二司,其下又設鹽鐵轉運使,奔走各地於各地官商間往來運輸、經營鹽鐵。
鹽鐵之事關乎國計,凡是經營鹽鐵的官商,都是直接受中央鹽鐵司之命,並不受地方所轄。”
秦川凝眉沉思,並沒有插話,隻是靜靜聆聽,這事他知道,鹽鐵在古代是何種重要地位,他心知肚明。
王半山的聲音繼續傳來。
“高家在南楚經營多年,南楚有兩處鹽商鋪子,兩處冶煉所。
其中兩家鹽鋪還有一家冶鐵所,都與高家相交甚密。
另外一家冶鐵所,則是與張家走的最近。
正因如此,高、張兩家在南楚最是硬氣。”
秦川默默點頭,王半山說的,與刃雙探到的情報一致。
“他們對鹽鐵二事的滲透極深,一旦王爺與他們陷入僵局,他們隻要趁機哄抬鹽鐵價格,便能將王爺您辛苦推行新政的成果,自百姓手中竊取。
鹽為民之所需,鐵為耕、戰之器。
鹽鐵價格上漲,百姓雖苦,卻不得不買,無錢便隻能以糧來換。
這種事在各地都是屢見不鮮,隻要鹽鐵稅收按時、按量上繳,朝廷不會過問的。
而且鹽鐵之事直屬中央鹽鐵司,各地官府甚至藩王都無權過問,王爺您想查南楚鹽鐵的賬,都查不了,若是執意為之,甚至會被倒打一耙,扣上大罪。
若是上書朝廷,朝廷派下來的鹽鐵檢查使,也多是鹽鐵司的人,到了南楚最終也是上演官官相護的戲碼,最後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