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清歡坐在公交車上,覺得自己簡直倒黴透頂了。
昨晚陪王經理那個老色鬼喝酒吃飯被揩油不說,好不容易再遇到那個救命恩人,結果對方把她當出來賣的。
虧她之前還小小心動了一下。
男人都是一個德性。
許清歡取出包裡震動不停的手機,來電顯示,夏醫生。
她心跟著沉了兩分,吸了一口氣,故作輕鬆地接起電話。
“夏叔叔。”
夏醫生是她爺爺許承璋的主治醫生。
兩家也是老交情了,他語氣有點為難:“清歡啊,你爺爺的住院費該交了,已經拖欠了兩個月了。之前每個月按時來結款的那位唐先生,這兩個月沒有露麵……”
許清歡歉意地道:“我知道,最遲我三天內就打款過去。您幫幫忙。”
他口中哪位唐先生,是沈二爺的助理唐易。
這幾年如果沒有沈修瑾一直關照她,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。
其實她也沒能幫上沈修瑾什麼,隻是每個月上門去替他問診兩次,開一些補身體的藥,調製一些安神香。
但沈修瑾給她開得出診價奇高。
許清歡一開始還以為沈修瑾另有所圖,但時間長了,她這顆心就放下了。
因為每次上門,那男人隔著麵具都不帶正眼看她,跟走流程一樣,問診完了,就讓她拿錢走人。
——他隻是找個理由給她錢而已,對她這個人,一點興趣都沒有。
許清歡放心歸放心,但日子久了,也覺得不好意思。
她要花錢的地方太多太多了。
沈修瑾跟自己非親非故的,對她也沒興趣,他再有錢,也沒理由白養她。
所以兩個月前開始,許清歡就跟唐易私下談清楚了,隻拿她該拿的那部分錢,彆的一概不收。
沈修瑾那邊到沒有異議,他向來無可無不可。
許清歡根本猜不透這種大人物幫她的原因,她索性不猜了。
骨頭硬起來,撿起尊嚴倒是人痛快了,可賬戶裡的錢不會騙人……
許清歡挎著張臉,剛回到醫館,就看見昨晚那個騷擾她的王經理,正跟大爺似得坐在大堂中央喝茶。
旁邊還有個穿製服的警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