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後視鏡去看後排的顧詞，卻看後者像是早料到了一樣，半點意外的情緒都沒有。
“小妹妹到了。”
顧詞付錢下車，下車前還留了一句：“那邊大概還有十分鐘就疏通了，可以讓你朋友不用急。”
說完，便關上車門離去。
司機：啊......？這小姑娘什麼來頭啊，這也能知道？
司機抱著新奇的心態把顧詞的話分享到群裡，引來一頓打趣好笑。
直到十分鐘後，長隆路真的準時疏通好正常通車......司機群裡一陣驚歎。
*
顧詞到時，敬鬆源已經在包間泡好了茶，等著顧詞。
等顧詞落座後，他示意服務生招待之後退出去。
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。
直到顧詞已經從容抿了口茶水，抬眸坦然的看向他，敬鬆源才先出聲。
“謝容跳樓的案子，現在是你幫謝容的家人代理的？”
“是。”
顧詞從容道。
“我希望這件事可以私了，不用走官司那一步，謝容母親那邊的治療費我們可以承擔。”
“我知道謝容母親那邊怨氣可能很大，所以我們可以另外再給你一筆錢，你出麵說服謝容母親不要把事情鬨大。”
敬鬆源語氣不急不緩，還有些儘在掌握的勝算感。
顧詞卻笑了聲：“敬老先生對女婿還真是維護啊，李業海都做出這種事了，你也要保他？”
敬鬆源沒顯露什麼情緒：“我女兒需要他，而且他有把柄在我手上就隻能好好對我女兒。”
他女兒受刺激患了精神病，李業海沒有把她送進精神病院這點他算是有愧，他也真心想自己女兒以後還能夠有人照顧，所以哪怕李業海做出了這種事，他能保還是要保一下的。
顧詞鬆開落在茶杯沿的指尖，輕落到桌麵：“如果我告訴你，你女兒變成今天這樣，是李業海造成的呢？”
敬鬆源眉頭一皺，看向顧詞。
顧詞笑笑：“如果我再告訴你，你女兒並不是精神病，而且還有的治，你也還依舊要保李業海？”
“當然，不管你保不保他，這個官司都是一定要走法律途徑判的，這是謝容的要求。”
三句話，不論哪一句給敬鬆源帶來的震撼都不亞於心態小小的崩塌。
他甚至一時不知道該先反應哪條信息。
顧詞就這麼雲淡風輕的抿茶等著他。
“你，你說的都是真的？”
“我女兒，我女兒不是精神病！？她還有得治？？”
敬鬆源幾乎從座位上拍桌站起來，聲音都有些隱顫。
“對，如果信得過我，可以帶我去看看你女兒。”
雖然很荒唐，甚至通篇荒謬得毫無根據，但敬鬆源最後依舊帶著顧詞來了自己“精神病”的女兒這。
路上敬鬆源還是心神雜亂，很多要問的都不知道從哪問起。
最後隻難言的歎息一聲：“之前因為保姆照顧不當，我那外孫被溺死在浴缸裡，我女兒見了之後大受刺激，一下就精神不正常了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