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綰眉頭輕皺,心裡更是縮緊了幾分。
陸霽白向來冷靜自持,商場裡廝殺過來的,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?
區區一個私生子而已,還不至於讓他失控成這樣。
他這幅反應,分明是舊疾又發作了。
平常他舊疾發作隻是精神不濟,伴隨著頭疼的症狀,並不會像現在這般失去理智。
看來是他的病情又嚴重了。
許綰垂眸,見他緊攥著的雙手不斷流著血,一顆心縮攏到了極點。
“霽白,你先坐下,我去拿繃帶來給你包紮。”
她儘量地放緩語氣,試圖勸慰陸霽白冷靜下來:“我們是夫妻,有什麼事一起麵對好嗎?”
陸霽白喉結深深往下滾動了下,也在竭力遏製著體內翻滾的躁鬱氣息。
手上傳來的銳利疼痛刺得他逐漸清醒下來。
頓了半晌,他眸底的猩紅終是散去了幾分,聽了許綰的話,靠坐在椅子上沒再做出過激的舉動。
許綰也鬆了口氣,連忙出去找了急救箱。
她半蹲在地上,從箱子裡翻出碘伏跟繃帶,小心翼翼拉過陸霽白的手,低頭給他處理傷口。
她動作緩慢細致,看著男人手上鮮血淋漓的傷痕,眸中劃過一絲不忍。
“有點疼,你忍一忍,很快就過去了。”
陸霽白神色漠然地靠坐在椅子上,聞言,眸色晦暗地看向半蹲在他腿邊的女人。
她一頭烏黑長發垂落下來,遮住了側臉的神情。
可落在他手上的每一下動作,都極儘輕柔。
處理完他的傷口後,女人甚至俯下身,對著他的手背輕吹了幾口氣。
陸霽白周身躁亂的氣息逐漸平息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