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救人時沒注意細看,現在一看,這年輕男人長得不是一般俊美。

臉色雖仍有些蒼白,但難掩優越骨相,五官立體精致,帶著幾分男人的硬朗,看似沉穩,卻又透著些許年輕男孩的青澀。

“不穿就還給我。”

他衝著我微抬下巴,我眼睫一眨,頗有種偷窺被抓包的心虛,轉頭拎起腿上的衣服,猶豫一瞬便往身上套。

特殊情況,彆人一番好意,要是拒絕就顯得太矯情。

穿好衣服,我立馬起身,黑燈瞎火地在周邊草地上摸了一圈,一無所獲。

就在我眺望湖麵,想著再下水去找找時,男人從身後走近:

“你確定跳下去能找到?”

我心生氣惱,偏頭瞥了他一眼:

“要不是你把我推下來,戒指也不會丟。”

“欲加之罪,何患無辭?”

男人輕勾唇角,眼裡帶著明顯的譏諷。

我閉上嘴,暗自吸了一口氣。

這枚婚戒肯定是要還給陳浩的,現在丟了,自己拿什麼還?

正心煩意亂,男人低磁嗓音又在身旁響起:

“戒指多少錢?我賠給你,就當是還你救我的人情,咱們扯平了。”

對上他深邃黑眸,我愣了下,一百多萬的戒指,讓他賠?

“不關你的事,既然你身體沒事了,就先走吧。”

今晚的事純粹就是一場陰差陽錯,也怪不到他頭上。

或許冥冥中注定了戒指會丟,就像我和陳浩的婚姻,注定不會長久......

“確定不用?”

男人似乎有些意外。

我斬釘截鐵:“對。”

話落,男人也不矯情,打了聲招呼便轉身朝岸上走。

收回視線,我重重歎了口氣,凝神回想墜湖時的情景,最後確定,十有八九是反手拽那男人時鬆了手,戒指掉進湖裡了。

隻能白天再過來找了。

回到橋上才發現,赤腳上來時,腳底被小石子紮破了肉,穿上鞋走了幾步,腳底生疼。

忍痛走了近半個小時到公園門口,出了一身汗,又累又燥,原本濕透的衣服更濕了,稍緩了緩才打了輛車回花店。

一晚的折騰,我完全提不起勁回去麵對陳浩,回到花店也是往平時休息的躺椅上一倒,沉沉睡了過去。

第二天早上醒來時,隻覺渾身肌肉又酸又軟,還有些發熱,手心、腳底也疼得不行,一身濕衣服早就悶乾了,隱隱泛著酸臭味。

實在受不了,但店裡沒備衣服,索性把貼身的白色上衣脫了,直接將男人那件寬大的黑T恤套在身上,這才稍稍好受些。

看了眼時間,已經九點半了,想著陳浩應該去了公司,正好回去收拾行李,隨便洗了把臉,打車回了家。

出了電梯,在大門外靜立了半晌,呼了口濁氣,才按指紋進了屋。

“你回來了?”

沙啞低沉的嗓音突然響起時,我嚇了一跳,這才發現,偌大客廳裡,彌漫著嗆鼻的煙草味。

而本該去公司的陳浩,正彎腰坐在沙發上抽著煙,胡子拉碴,神色陰鬱,赫然還穿著昨天那身衣服,皺巴巴的,蕭瑟頹廢的模樣似一晚沒睡。

我頓在原地,五味雜陳。

“你昨晚去哪了?手機也關機......穿誰的衣服呢?”

沒聽見我的回應,他抬頭望來,神色驟沉,煙一扔,大步朝我走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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