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房門砰的一聲被男人關上,我才睜開眼,長長籲了口氣。
兩人剛鬨矛盾,他母親就回國,在一起的時間不會太久了。
現在抽身,還來得及。
霍炎宸自那天深夜裡回霍家後,連續三個晚上都沒有再回京禦一品。
沒有電話,沒有信息,就仿佛默認兩人就這樣分手了。
我一個人在偌大的公寓裡等了三晚。
第四天一早,將自己所有的東西收拾一空,便回了工作室。
當初沒完全搬過來,確實是個明智的決定。
見我一早就提著個小行李箱回來,時遠和芝芝四人都驚了下,但什麼也沒問。
或許是猜到我和霍炎宸鬨了矛盾。
畢竟前陣子,一到傍晚,霍炎宸就會準時準點過來接我。
現在幾天沒見人,我在工作室又呆到很晚才走,並不難猜。
我鎮定自若笑笑,便將箱子拎回了房。
看著明亮狹窄的臥室,不由自嘲。
習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。
還不到半個月時間,自己的小窩就變得陌生了。
無奈苦笑,甩掉雜念。
離了男人,生活和工作還得繼續,沒什麼可唏噓的。
下午四點多,剪輯完一條視頻傳到網上,見空了下來,便起身去樓下花園走走。
活動筋骨,順便再理理工作室接下來的活動策劃。
從電梯裡出來,就見單元樓外正有人往裡搬家。
幾個大男人搬抬著一個大衣櫃,哼哧哼哧的。
我貼著牆邊側身,給他們讓位。
經過時,幾個男人不經意朝我看了幾眼。
我垂下視線,等他們剛走過,便抬腳轉身。
“......沈曦月?”
陌生的興奮男聲從背後傳來,我驚了下,回頭。
就見抬櫃子的男人裡,一個身穿黑T,洗得泛白牛仔褲的高大男人驚喜望著我。
“還真是你啊,我看還以為看錯了呢。”
我蹙眉,完全沒印象這人是誰。
“孟傑,咱倆一個初中的,你忘了?被你媽拎著掃把趕了兩條街那個。”
男人硬朗的臉,笑得大大咧咧。
另幾個男人一聽他說,不由擠眉弄眼笑嗬嗬看著我倆。
我心底歎了一口氣,客氣笑了笑:“是你啊。”
前幾天我媽才提起這人,誰知道竟會這麼巧碰上了。
孟傑衝另幾個男人揮揮手,讓他們繼續搬東西後,轉頭看著我,笑得露出一口白牙:
“你也住這?我今天剛搬過來,在十樓,等我安頓好請你吃飯,以後大家鄰裡鄰舍的,有個幫襯。”
我愣了下,十樓?不就是自己對麵那屋。
想到陸春梅電話裡說的那番話,頓時腦殼疼。
孟傑是第二天上午過來敲門的,拿了不少我們小鎮的特產過來。
見我在公寓裡辦花藝工作室,還好奇地進來看了幾眼。
他說話直爽,沒幾句話便跟時遠幾人聊熟了,還熱情邀約大家晚上一起吃飯,當是他的入宅宴,慶祝他搬家。
對上時遠四人朝我看來的目光,又看了眼一直衝我咧嘴笑的孟傑。
點頭答應了。
對方也是想搞好鄰裡關係,自己沒必要因為陸春梅的胡亂猜測,把關係弄得那麼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