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長睫毛覆住眼瞼,眉心有道不易察覺的褶皺,高挺鼻梁下,唇角微抿,看樣子像是不知何時睡著了。
我伸手摸向他眉心,想替他撫平。
下一秒,男人大掌狠狠扣住我手腕,漆黑如墨的雙眸微睜,眼底鋒芒一閃,狠戾又陰冷。
我心下一驚,麵上淡定柔聲道:“怎麼了?”
男人定定看著我數秒,似是陡然清醒過來般,眼底的異樣儘數褪去,眉眼柔軟下來。
“沒事,剛剛做了個噩夢。”
我眼露詫異:“噩夢?”
隨即一想,他剛才睜眼的一瞬間,眼裡的凶狠確實不像清醒時會有的反應。
“嗯。”
男人兩條手臂圈住我腰肢,將臉貼在我小腹上,隔著絲質睡袍輕輕摩挲著。
我繼續撫著他的頭,一下又一下,輕柔的,無聲地安撫他情緒。
靜了十幾秒後,以為男人不會想說什麼時,他卻悶悶出了聲:
“我夢到了五歲那年,自己被綁架。”
我手頓在半空,低眸:“那些不好的回憶就彆想了。”
他心底還是很在意霍母說的那些話,不然不會這麼短暫地打了個盹,都會夢到以前的事。
對那段童年陰影,就像霍母說的,她一路陪伴嗬護,霍炎宸才走出來,恢複正常生活。
可想而知,幼小的霍炎宸對她的感情和依賴之深,是旁人無法想象的。
哪怕他現在對霍母再失望,內心深處仍是保留了一絲童年時對母親的美好懷念。
男人圈住我腰的手臂緊了緊,嗓音低啞:
“五歲之前,老頭子的公司重心還在國外,一年大半時間都呆在那邊,我媽不適應那邊的生活,便帶著我留在國內,老頭子兩頭跑。”
“我媽跟琴姨是大學同學,兩人關係一直很好,親如姐妹,老頭子不在國內的時間,她們倆就會約著帶孩子一起出去玩,但我討厭溫蘭,後來就不願意跟她們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