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太太。”
語氣不過分殷勤，但又比上次來多了幾分親近。
“嗯。”
老太太眸光從我臉上掃向霍炎宸，又落在他抱著的那盆栽上。
“老太太，這是曦月親手給您弄的，好看吧？”
男人順勢拉著我往老太太旁邊一坐，將佛手柑往她麵前湊近，嘴角噙著笑。
老太太看了幾眼，淡淡瞥他，微抬下巴往茶幾上點了點：
“你抱著也不嫌沉？”
“行，給您放著，您慢慢看。”
看著霍炎宸把佛山柑放好，偌大客廳安靜下來，我心不由提了起來，正襟危坐。
這時，傭人過來上茶，霍炎宸抬眸掃了眼，似是漫不經心一句：
“張嬸，幫我來一杯檸檬水，多放點蜂蜜。”
“好的，宸少爺。”
傭人一走，燕老太太撩起眼皮掃向我和霍炎宸，眼裡的銳利讓人不敢直視。
我手指蜷了蜷，暗自提氣，屏息。
“什麼時候去領的證？”
老太太聲音很淡，直截了當。
“公司年會第二天，老太太消息就是靈通，原本還想給您一個驚喜呢。”
霍炎宸儼然沒聽出老太太語氣裡的不悅，笑著端起一杯紅茶遞到她麵前。
不想，燕老太太接都沒接，冷眼瞪了過來，斥道：“胡鬨！”
“你還有沒有把我們當長輩？結婚這麼重大的事，你一聲不吭就擅自決定，不說我這個老太婆，你父母還沒死呢。”
這話太嚴厲，空氣凝結一瞬。
霍炎宸臉上的笑漸收，神情肅然，端著茶杯的手還僵在半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