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抵就是村民名義借貸,或是折抵房產,得到一套或多套的房、或是增加在鄉辦企業的股權比例,貸款的錢用來讓鄉辦企業先行開發建設。利息由鄉辦企業全額承擔。
如果完全按照設想走,雖然村民要承擔前期的還貸,但是可以用遠低於市價的價格得到房子,或是得到利潤豐厚,分紅遠高於貸款額的企業分紅,無論怎麼算都是合適的買賣。
不光崔大娘家裡,幾乎整個李公坳的村民都覺得這是好事,幾乎都出麵去作為抵押進行了借貸。以至於不光他們個人背上了沉重的債務,就連李公坳的各種洋房彆墅也都成了抵押物。
然而,情勢發展不如人意。突如其來的地產風波衝擊,鄉辦企業的地產開發不僅沒有獲得想象的豐厚利潤,反而套牢其中,原本承諾的房子和高額分紅全都拿不出來,反而讓村民背上不小的債務。
如果不是許老還在,銀行給了李公坳鄉辦企業一定的寬裕,若是鄉辦企業宣布破產的話,連現在還能維係的盈利和所有的福利都得一並消失。
對李公坳所有村民來說,他們即為難,又不知把矛頭對準誰。許家當然是始作俑者,沒有許家的激進策略,就不至於讓全村人都背上債務。但在全部操作中,許家並沒有主觀上的犯錯,他除了激進的投資外,其他都還算與整個李公坳共進退。特彆在分紅上,也屬實沒有虧待李公坳的村民。
不止李公坳的村民,許家很多人同樣背上債務。
反而唯一的解決辦法,就是繼續鞏固許家現有的業務,不斷在原有基礎上繼續擴大生產,推廣銷售,通過鄉辦企業產生的利潤來繼續掙取利潤,用以還債和不斷增加的利息。
於是,所有人都變成了鄉辦企業這條大船上的螞蚱,每日工作十二個小時,不敢歇息,不分男女,即是股東又是工人的乾活,還要祈求著許老這顆大樹不要倒,一邊懷揣著那塊地的繼續開發和政策轉圜。
其中當然有些撐不下去的村民,縱身一躍,一了百了。也不乏崔大娘這樣,積勞成疾,花費大量心力勞力,突發急病而亡。
正是悲愴間,林默忽然想到什麼。“我記得不錯的話,十好幾年前,崔大娘應該收到過一筆很可觀的報酬。如果留在李公坳,也是排名前列的富庶之人,償還債務應是不成問題的,為何崔大娘也和其他村民一樣背了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