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離離轉過頭,對被迫觀摩農村婦女“互撕”的年輕軍官說,“同誌,你先去醫院吧,你放心,醫藥費我肯定出。”
謝燼一愣,就聽她“命令”自己身邊的勤務兵道,“你趕緊帶他上縣醫院,別看他活過來了,嗆水窒息可大可小,做個全麵檢查才能放心。”
說完,陸離離轉身就走。
謝燼一邁腿攔在她身前,啞著嗓子問,“你去哪兒?”
陸離離詫異地看了他一眼,“我去拿回屬於我的東西。”
她不知道,她似笑非笑的神情在謝燼眼中,像一朵盛開的罌粟花,帶著勾人的醉意,讓他喘不過氣。
謝燼臉色緋紅,胸膛輕微卻急促地起伏著,小勤務兵嚇壞了,“隊長!你咋了?咱們快去醫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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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離離不是原主,對陸家沒有半點感情,她帶著羅鳳橫衝直撞,回到陸家老宅,直奔平時不被允許踏進的正房。
“離離,你這是要乾啥?”
原主的記憶不斷在意識中複蘇,從小到大的苛待就不說了,最可恨的是她被賣給縣長家,就是二叔一家牽的線。
跟堂弟陸二虎一起賭錢的,領頭的就是縣長的遠房侄子,也是流竄幾個村子流氓團夥的小頭目。
他對原主垂涎已久,看她始終不搭理自己,就出了這麼個餿主意,得不到就毀掉。
陸離離心中熊熊怒火,一腳踹開正房大門。
相比於她和她媽蝸居的潮濕西屋,正房坐北朝南,一進的廳堂上還擺著一尊佛像,香火繚繞,不知道的還以為陸老太是個多虔誠的好人呢。
“媽,當初爸爸的撫恤金有多少,您還記得嗎?”
那時原主隻有五歲,模糊記得是幾個穿著筆挺的軍人送來訃告,她媽直接暈死過去,倒是陸老太嚎叫著把撫恤金攥在手裡。
羅鳳淒淒惶惶地看著她,又看看大門口,生怕陸老太回來,以她多年任勞任怨的認知,並不理解陸離離要做啥。
“這、這......你奶說錢要留著給二虎娶媳婦......”
陸離離難以置信地盯著她,可一想到在陸家隻有這個親媽是真的護著原主,她占了原主的身體,繼承她的記憶,也應該幫助她媽媽脫離苦海。
深吸口氣,陸離離清清楚楚記得,某次二虎來跟陸老太要錢,她就是從佛龕裡拿了私房錢出來。
倒空了佛龕下麵的抽屜,零零散散隻有十幾塊零錢,陸離離想了想,把手往空格裡一伸,笑了。
她掏出一個紅布裹著的小包,拆開一看,果然是一卷嶄新的大團結,數數總共有二十張,那就是二百塊!
羅鳳從沒見過這麼多錢,看明白女兒要乾啥,她一陣眩暈,不等出言反對,陸離離往她手裡塞了個硬邦邦、涼津津的東西,她定睛一看。
“這不是結婚那年你爸給我的金鐲子!當年你生病去縣醫院,你奶說當掉了啊!”
羅鳳是軟弱,但這些年並非一點察覺都沒有,隻是習慣逆來順受,根本不懂反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