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老二酒被嚇醒了,但在賭桌上混出來一身撒潑打賴的本事,還是對著他們嬉皮笑臉。
“我就是個無名小卒,兩位小哥有冤有屈,去找曹縣長啊!”
謝燼懶得聽他廢話,直接問,“我聽說你跟曹縣長家要結親?你不是隻有個兒子?咋結的親?”
“我有侄女!從小是我養大的,跟我親閨女一樣!我給她找了曹縣長這門好親事,我是一心為侄女著想!”
陸老二謊話張口就來,指天發誓的樣子做得還挺真。
“那我告訴你,她不願意嫁給一個傻子,你主動去把親事退了。”
謝燼的聲音被寒風吹散,聽上去有點破碎,陸老二腦子轉了半天,才尋思過味兒來:這人不是曹縣長派來的!竟然是陸離離那小賤人找來的?
他還不知道陸家已經翻天覆地,想破腦袋也猜不到陸離離已經今非昔比。
“你是那小賤人的姘頭?居然敢冒充公安的人!你膽子夠大,小心曹縣長知道了,你吃不了兜著走!小子,你就是睡了她又能咋樣?曹縣長有求於我,他照樣得收了我侄女!”
謝燼聽著他滿口的汙言穢語,微微扯開嘴角,看似是笑,卻一腳將陸老二踹翻,這一下可是沒留手,在戰場上拚殺出來的人,哪是一般地痞流氓扛得住的,陸老二當即仰麵倒在地上,半天沒喘過來一口氣。
滿臉戾氣的謝燼,堅硬的軍靴踩在陸老二胸口,慢慢蹲下,像看一隻臭蟲,笑問,“陸直是你大哥,他的犧牲換來你們一家的榮華富貴,你們還要把他女兒賣給一個傻子,真是喪心病狂。”
陸老二胸口都要被踩扁了,喉嚨裡隻能發出“嗬嗬”聲,血沫子順著嘴角冒出,那一腳要了他半條命。
“你再羞辱她一句,我就讓你曝屍荒野。”
謝燼的話說得慢悠悠,卻讓陸老二知道,他說的絕對是真的!
抓著他的頭發,把人從地上薅起來,陸老二鼻青臉腫,從內臟到嗓子都在火辣辣得疼,謝燼用槍口扒拉開他腦門上的頭發,“說,你還對她有啥打算?”
經曆過嚴打的洗禮,那位曹縣長沒被清查,要麼是個身正清廉的好人,要麼是個手段高超的能人。現在看來,陸老二是個很好的突破口。
“我我我、我沒有打算......大哥!大哥你饒了我吧!”
黑洞洞的槍口冰涼刺骨,嚇得陸老二尿了褲子,哪還敢打嘴炮,他臉頰抽筋,抖如篩糠,“大哥,這這這真不是我的打算,是曹縣長,都是曹縣長,他說借著給兒子辦婚禮的機會,讓我們送一批貨進川州......”
“是啥貨?還至於用辦婚禮做理由?”
謝燼的語氣輕得不能再輕,卻乾脆利落地上膛開拴,月光照下來,映出他比豺狼還凶狠的眼神。
陸老二身上的尿味兒越來越重,一個勁兒喊著“別殺我,別殺我”,李崢忍不了這個味道,踹了他一腳,“問啥說啥,你快說是啥貨?”
“是、是是是一批家電,錄音機、電視機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