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鳳挺忐忑。
個體戶雖然掙得多,但社會地位低,在單位裡乾久了的人,都不太看得起這些沒保證的活計。
“媽,就算二姨不說,您難道不知道衝清縣的國營單位,現在是啥狀況嗎?”
陸離離幫她媽也揉著腳心,耐心分析道。
“現在的情形雖然還不明確,但國營單位改組,是華國發展的必然趨勢。”
“二姨在縣一小的很大原因,也是為了就近照顧小禾,可要是小禾能進川州的小學讀書,二姨這個會計在哪兒不是乾呢?”
話是這麼說,但在小學當會計,和在一家個體戶服裝店當收銀,能是一樣的性質嗎?
現在店裡掙錢多,可萬一有關張的那天呢?
羅鳳不敢說出口,女兒開店這樣賣力,當媽的哪能“詛咒”門店倒閉。
“媽,這事兒得讓二姨自己想明白。”
別的話陸離離也沒說,她想讓二姨一家帶進川州,也是個慢工出細活的事。
至少要等小禾上學的事有眉目了,再跟他們商量。
娘倆在二樓說心裡話,三樓的兩口子也沒睡著。
“老黃,你說離離今天提的想法,靠不靠譜?”
羅英困得要死,可外甥女的話太紮心,她是聽進去了的。
黃炳秋給老婆按摩太陽穴,一雙小眼眨巴來眨巴去,半天才開口。
“英子,按理說,這話不該我說,但離離這孩子有多大本事,這兩天咱們也是親眼看著的。”
市委書記的手跡,秘書長親自參加剪彩,顯得銀行行長和車輛廠副廠長,都不算啥有地位的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