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先太子的連襟,注定是先太子黨,奪嫡紛戰中,先太子與其餘皇子多敗俱傷,不受寵被早早分派封地的閒王,也就是顧逍的父親撿漏登基。
閒王登基後,有意留下陸卓祖父,但老大人有氣節,不願一仆侍二主,帶著全家流放玉幽關,卻在今晚全家被殺,隻餘陸卓和幼弟逃出。
陸卓兜兜轉轉逃到京城,被三皇子所救,從此成了三皇子手中的利刃。
師父私下跟她分析,這場刺殺有蹊蹺,一個流放十幾年的家族為何會突然刺客上門,結合陸卓對三皇子的死心塌地,師父斷定這場刺殺是三皇子所為。
“姑娘,你傷勢嚴重,去屋裡嬸子幫你處理一下吧。”一道關切的聲音拉回謝酒思緒,是一個眉眼與陸卓有些相似的婦人。
謝酒身上很痛,也確實需要處理,但她搖了搖頭,“謝嬸子好意,我好人做到底,先幫你們問問這幕後之人究竟是誰。”
說罷,她走到被綁著的兩名刺客麵前,將匕首抵在其中一人的心口,“為何要殺他們?”
刺客口中毒囊已被取出,但他們是死士不會輕易開口。
謝酒身上劇痛,不願與他們久耗,看向陸母,雲淡風輕道,“會有些血腥,不想嚇著孩子們的話便讓他們回屋得好。”
陸母微怔,一時不解謝酒是何意,反倒是陸卓反應很快,讓女人們帶著孩子進了屋。
謝酒指著那名刺客,看向陸家人,“勞煩將他架起來,我聽聞人的身體裡攏共有兩百零六塊骨頭,今日我便數數看。”
陸家人隻當她是恐嚇刺客,配合的很快將人架了起來,不成想,看到的卻是謝酒麵上無波無瀾地將刺客的手臂切開,撬出他的手骨,而後是大腿骨,刺客慘叫連連。
有人帶頭吐了出來,緊接著一片嘔吐聲在謝酒身後響起。
謝酒麵上依舊淡然,牙齒卻咬緊了下頜的軟肉不讓自己跟著吐出來。
另一名刺客看到同伴在謝酒手中被拆解得七零八落,卻不能斷氣,活活承受著這非人的折磨,再也忍不住,大叫道,“我說。”
“是三皇子,三皇子派我們來殺了你們......”
謝酒暗自舒了口氣,真相和師父分析的差不多。
皇帝發現戶部賬冊漏洞百出,怒斥,“若是陸愛卿還在戶部,朕何須這般操勞。”
三皇子揣測老皇帝有複起陸家的意思,才有了今晚這遭先屠陸家,再施恩陸卓的戲碼。
陸家人出事,老皇帝因對陸尚書的惦念便會看顧陸卓一二,而他在陸卓走投無路時搭救,陸卓就會為他所用。
另一方麵,這是顧逍的地盤,皇帝惦記的人在他的地盤出事,屆時他可以扣顧逍一個治下無能的罪名,讓老皇帝對顧逍生出不滿。
很無恥的一箭雙雕,卻很好用。
“豈有此理,豈有此理......”得知真相,陸卓的父親陸鴻遠氣得手指發顫。
謝酒將匕首在刺客身上擦了擦,收進腰間,眼波平靜如碧潭,“既已清楚幕後之人,這人便交由你們處置了,勞煩帶我去清理下。”
陸家人要怎麼處理刺客,謝酒沒有關心。
她一人在房間,咬著布團將白瓶裡的藥倒在腹部的傷口上,此時,她才敢讓痛意表現出來,額頭沁出冷汗,全身痛得發抖。
胃裡翻湧被她再度壓下,她不能在陸家吐出來。
她要用陸家人,就得讓他們徹底臣服於她,敬重她。
僅僅靠救命之恩不夠,陸家是官宦出身,就是流放十幾年風骨依在,他們會感激她,但不會甘心認她一個女子為主。
她沒有讓他們敬重的資本,唯有玩狠,以此來震懾他們,讓他們害怕,如此,加上救命之恩,恩威並施,他們才會真正忠心。
所以,她明知自己會受傷,也得衝上去拚命,她怕疼,但是刀劍刺傷身體時,她不能顯露半分,還得裝出一副司空見慣的神情當著他們的麵解剖人體。
軟弱會讓陸家人心疼,從而感激她,但強悍殘忍才能讓他們懼怕不敢背叛。
從陸家人的反應看,她做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