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酒扯了扯嘴角,不動聲色地鬆了牙齒。
隨從一盆冷水潑下,扯掉小梨臉上的黑布。
小梨幽幽醒來,看到自己血淋淋的手臂,差點再次昏厥過去,便聽得閻王愁冷聲道,“敢暈就剝了她另一隻手。”
丫鬟恢複視力,在看清閻王愁的臉,嚇得本就慘白的臉瞬間成了青灰色。
當年這個山匪頭子跪在老爺書房前,她是見過的,想到自己突然被他擄來,心裡已經明白了幾分,她嚇得渾身發抖。
但是絕不能認的。
落在這個閻王手裡,認了就是死路一條。
但她沒想到,不認的下場便是想死都難,那些山匪又在她身上用了兩次刑後,她便什麼都招了。
當年蘇夢嬌堂兄承諾收小梨做妾室,要她以蘇母的名義收買殺手去刺殺閻王愁,閻王愁的功夫很高,那些殺手根本不是對手,他的目的是引開他。
另一麵,知府給了他一個功夫很高的人,喬裝成閻王愁的樣子,在他送蘇夢嬌出門後,那人以極快的速度,一劍封喉殺了蘇父蘇母。
閻王愁從前喜穿紅衣大家都是知道的,知府的人並不需要喬裝得多像,隻要穿上他一樣的衣裳,使出他的招數,再由站在蘇母身邊的小梨帶頭認出那人是閻王愁。
那人踏著輕功進了屋子,殺人,離開,不過就是片刻功夫,還未散去的賓客根本就來不及看清他的相貌。
可小梨站在蘇母身邊,她認定殺人的是閻王愁,其他人也會下意識地認定是閻王愁。
畢竟他有動機。
尤其是閻王愁果真在半路劫了花轎。
閻王愁無法證明自己沒有殺人,而所有在場的人都指定是他殺了蘇縣令夫婦,殺人搶親這個罪名就徹底落實在他頭上了。
謝酒問道,“你就沒想過,既然你罪名坐實,為何這麼多年朝廷沒派人抓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