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葉恒點頭,隨即揮手讓人擺上了幾壇好酒:“梁大夫可介意陪本將喝兩杯?”
梁辰蹙眉:“將軍,您還有傷在身,不宜飲酒。”
聞言,葉恒卻是嗤笑道:“一點小傷,不足掛齒。”
頓了頓,他又想起那日柳雲雲替他擋下的那一劍。
事後葉恒也趁柳雲雲昏迷之際,去看過她的傷勢。那傷長約三指,隻離心臟偏了一點,血淋淋的傷口,看的他觸目驚心。
葉恒根本不敢去想,若是這劍刺的再偏一些,柳雲雲會怎麼樣。
在戰場上人擋殺人、佛擋殺佛,猶如戰神一般的葉恒,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,那道劍傷就猶如刺在他自己身上一般,隻是稍作呼吸,便疼得揪心。
“……”梁辰不與他爭辯,也清楚自己爭不過這人,便打開了酒壇子:“將軍想喝,屬下自然是奉陪的命。”
他一番話,讓葉恒回過神來:“柳姑娘身上受了傷,此番車馬勞累,可有大礙?”
梁辰拿著酒盅的手一頓:“將軍多慮了,草民身為醫者,自然是要考慮這些的。”
他笑了笑:“我看將軍如此關心,可是之前就與雲雲認識?”
分明柳雲雲在的時候,這人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,不想與其有所牽扯。
可這人前腳剛走,葉恒後麵便就關心起來,再加上昨天柳雲雲的態度,實在令人不得不好奇。
葉恒瞥了他一眼,含糊答道:“認識,以前在京中見過幾次。”
“是嗎?”梁辰挑眉。
似是因為梁辰的這番話想起來了些什麼,葉恒難得沉寂下來:“都是過去的事了。”
他猛地扯過酒壇子,狠灌了幾口:“提著做甚,喝酒。”
梁辰酒量不敵葉恒,沒喝幾杯就有些暈了,再加上也沒能如願從對方嘴裡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,便早早告了退。
葉恒一人坐在帳裡喝到半夜。眉眼間也沒見分毫醉意,他向來酒量驚人、千杯不醉,卻頭一次為這事糟了心。
若是能醉上一次,讓他忘了這凡塵世俗,該有多好。
……
豎日之後,柳雲雲身上的傷總算好些,梁辰怕她一直待在軍營裡被發現,便托人在旁邊尋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。
柳雲雲悶在賬中好幾日不見陽光,早就憋壞了,此刻一見著他,整雙眼睛都放著亮光:“梁公子可是要帶我出去了?”
梁辰被她炙熱的視線瞧得臉頰微紅,稍微偏過了些頭,來掩飾自己的情緒:“嗯。”
他將手裡拿著的衣裳遞給了柳雲雲:“你將這身衣服換上,我帶你離開這裡。”
柳雲雲原本還為了要出去而開心的像個孩子呢,轉瞬聽到梁辰說要離開二字,臉色瞬間白了白:“我不出去了,梁公子答應過我,不將我送走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