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莫要多想了。”梁辰私心裡不願多去為彆人說什麼,卻不舍她這般難過:“今後你在這軍中,難免和他多有接觸,你的心思終將會為他知道的。”
柳雲雲耳尖一紅,展顏露出傾城笑容:“梁公子這話真叫人為難,我不過是留在軍中幫助各位將士罷了。”
梁辰勉強一笑,心卻是涼得入墜冰河。
柳雲雲正式做了軍醫,接到的頭一個任務卻是照料葉恒的傷口。她小心翼翼地撕開葉恒染血的布帶子,望著那猙獰的傷口心間一陣抽搐。
他是拚了命在護著整個國家,全部黎民。
“將這個瓶子裡的藥粉撒上,再換乾淨帶子包上即可。”柳雲雲頭次來,自然要梁辰在一旁照看著。
白瓷藥瓶裡的藥粉透著濃濃的草藥香氣,柳雲雲輕輕將一瓶藥粉均勻地撒上葉恒的傷口,拿來乾淨布帶子,手卻是驀地一抖。
眼見著柳雲雲的指尖分明戳上了傷口,葉恒的肌肉頓時一僵,冷哼一聲:“笨手笨腳的,連個藥都換不好。”
柳雲雲心中的愧疚頓時一掃而空,她撇了撇嘴:“虧你還是大將軍呢,這點小痛也受不住。”
葉恒略微轉身,反手奪過她手中的瓷瓶:“還不如本將軍自己來換藥。”
柳雲雲搖了搖還在手中的布帶子,得意一笑:“你搶個空瓶子有何用,最後的紗布還在我這兒呢!”
葉恒作勢搖了搖手上的瓶子,冷哼一聲不應話,眼底卻是閃過一抹鬆快之意。
“身為醫者,我就不跟病患一般見識了。”柳雲雲自以為小勝一局,莞爾一笑。
梁辰在旁邊看著,神色一暗。
“找到了,就是這個。”草藥營帳中,柳雲雲竊笑著找出一物,塞進了自己胸前。
今日梁辰去下營中看望病人 ,葉恒又在軍中討論戰事,一時不在帳中。柳雲雲大搖大擺地來到葉恒帳前,她近日常來,士兵也是看慣了的,隻是提醒道:“柳大夫,葉將軍與彆的大人商討戰事去了。”
柳雲雲大方應了:“無妨,我去等著便是。”
挺直了背脊郎然步入帳中,觀四下無人,頓時鬆了下來,躡手躡腳地走到葉恒床邊,掀開被褥,掏出胸中一包粉末,細細地灑了下去。
帳外突然傳來了葉恒的聲音,柳雲雲一驚,慌忙把床具還原,自個兒端端正正坐在桌邊。
葉恒進來時,便看到柳雲雲正雲淡風輕地喝著茶,他踱走兩步,順手將柳雲雲正舉起的茶壺奪了過來,悠然為自己倒了一杯,品了一口:“這泡茶的功夫,越見差勁了。”
柳雲雲斜睨一眼,微微含笑:“軍中這些時日,倒還沒把你這脾性改了。”
葉恒總覺得柳雲雲今日這態度不對勁,狐疑看她一眼,也不知所以然,隻褪了上衣,示意柳雲雲換藥。
沒過幾日,葉恒無故打起噴嚏來,惹得一乾將士都很憂心,連忙將柳雲雲請了來,柳雲雲細心診斷一副,下了定論:“無妨。”